程见渝微怔,侧瞥江衍挺拔的背影,轻轻笑笑,淡定走进电梯,看向呆愣在原地的宋应非,“如果我们会再见,请你别再越界。”
这个世界上好这一口的人千千万万,追求好兄弟的前任着实不讲究,不地道。
宋应非看看江衍,又看看缓缓合上的电梯门,这都叫什么事?怎么每次关键时刻都遇上江衍?
平时他爱装傻充愣,但他不蠢不傻,骨子里遗传生意人的精明,敢追求程见渝,因为笃定程见渝是用钱可以打动的人,他认为程见渝之所以和江衍分手,归根结底是程见渝喜欢上了江衍,心受了委屈。
这个世界上的人分为两种,一种用金钱名利可以打动,大部分人如此,但另一种人,不为金钱名利所动,那怕再有钱再有权势,只要他们不喜欢,看都不会看一眼。
以前宋应非把程见渝分为第一种,但此刻,他心底打上一个问号,他收拾情绪,转身向外走,没想到撞上在路口等待江衍。
江衍双手依旧抄在口袋里,高大宽阔的身形在夕阳下留下长长倒影,偏过头,目光冰冷,上下打量他一遍,“你真有种。”
即使和程见渝一刀两断,看见宋应非一刻,他心里的火别提多旺了,像吃苍蝇似的恶心,任何男人都无法忍受昔日兄弟居然想挖自己墙角这种憋屈。
但程见渝干脆利落拒绝宋应非,说的话句句戳在他心里,那点恼火瞬间熄灭了。
分手后,他第一次觉得,程见渝这种风轻云淡,冰冰冷冷的态度也挺好。
宋应非了解他脾气,皮笑肉不笑着说:“别这么说,你们都分手了,我有没在你们在一起时下手。”
江衍将手臂交叉在胸口,下颚绷成一条线,“你惦记程见渝多久了?”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和程见渝在一起时,平时聚会玩乐,宋应非和程见渝见过不少次,都是男人,江衍清楚对方的德行,恨不得拿把高压水枪把宋应非脑袋里对程见渝不轨的想法全部清洗了。
宋应非欲言又止,看着他继续笑,说出的话却很扎心,“我承认我不是人,挖兄弟墙角,你现在也不把我当兄弟了,今天把话敞开说,你这个人对伴侣的控制欲太强了,我早看不惯你对程见渝的态度了,招之则来,挥之则去,被你捏扁搓圆,他过的是什么日子?我一开始是看他可怜,这样一个人被你糟践,我于心不忍,后来……这种感觉就变了味。”
“江衍,说实话,我很后悔那天脑子一热给程见渝表明心迹,但今天看见他时,我一点都不后悔了,你自己看看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什么样,现在多自信从容,你两分手分的真是太好了,你真配不上人家。”
江衍嗤笑,忽而站直身体,从外套口袋摸出半盒烟,慢悠悠点烟,不屑看着他,“老子配不上,你以为你就配得上?”
“你配的上,你们不也分手了?”宋应非一针见血,切中要害,江衍脸色阴沉下来,宋应非不怕江衍动手,笑呵呵继续扎心:“我至少没有和人炒CP,没有绯闻到处是,也没给人家生日的时候送歌,这一点总比你强吧?”
江衍垂着的手握成拳头,想猛扇宋应非几个嘴巴子,但自知理亏,混账傻逼事是亲手干的,干都干了,总不能堵住别人的嘴,他恶狠狠瞪了宋应非一眼,寒声警告,“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收起你龌龊的心思,否则我把你的脑袋扭下来。”
“江衍,你这是和尚训道士,未免管的太宽了,前男友就不要瞎掺和了。”宋应非一点都不怕死,说完,他看着江衍生冷的侧脸线条,叹口气,真心实意的说:“兄弟,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这个世界上没有早知道三字,江衍垂着头,指间夹的烟一截灰,曲起指节挫了下发酸的鼻子,“滚吧。”
翌日,西唐娱乐的公关终于出手了,作为一家流量选秀为骨干的公司,营销和宣传是个中翘楚,圈中无出其右,不出手则以已,一出手一击致命。
没有任何声明,任何陈词滥调的道歉。
与爆料林照被西唐老总霍雁青包养的那条热搜一样简洁有力,林照微博账号发布了两张户口本照片,作为户主的霍雁青一页,以及林照自己一页,户主关系一栏,明明白白两个字:母子。
配了一行字,“介绍一下,我妈,亲的。”
这条微博像一颗重磅炸弹,掉进原本就沸腾的开水里,溅起的水花如同惊涛骇浪,吃瓜群众猝不及防,手里的瓜都笑掉了,原以为是富婆包养小嫩肉的社会事件,没想到居然是一个不努力就要回家继承亿万家产的感人故事。
前后翻转笑果十足,可以在年度沙雕新闻占据一席之地,有大V调侃:“本来想低调的,以普通人得身份跟你们相处,结果换来的却是不理不睬,那只能以本来面目了,我摊牌了,我不装了,我是亿万富翁的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