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真的相公子?”
钟念月接声道。
洛娘一愣:“姑娘……知道?”
钟念月点了下头:“猜到了。”
洛娘倏地落下了眼泪,她哽咽道:“我怕姑娘不信,也怕说出来反惹来更大的祸事。相公子知道,知道我是个胆小怯弱,又惯来明哲保身的人,他知道我敢背叛他,就一定也敢瞒着姑娘,所以就大摇大摆地来了咱们这里。”
“我方才听姑娘说,若待你时是真真的好,又有何可怕呢?”
钟念月怔了下。
同样一句话,落在不同的人耳朵里,倒好像又被赋予了不同的意思。
她倒真不知晓,自己随口一句话,还叫洛娘放下了心中的害怕。
洛娘又道:“不过姑娘这样聪明,倒是轮不到我来说了……”
“姑娘是来瞧我的么?”
她问。
钟念月点了下头:“我猜出他的身份后,便想着,你见他真实身份是皇室成员,恐怕要害怕的。”
洛娘破涕为笑:“原来姑娘还想着来宽慰我么?”
钟念月点了头:“不过你也这样厉害,自己就不怕了。”
洛娘抿唇笑得柔弱,只是眼眸明亮得厉害。
她道:“也还是姑娘的功劳。”
她如此推拒,又捧了钟念月一番,然后扶着床站了起来,她低声问:“陛下知道么?”
钟念月想了想:“他定然也有猜测了,等晚些时候我私底下与他说一说。”
她近来已经很少与晋朔帝独处了,就算在一处,也都有孟公公等宫人在侧。
怕只怕万一晋朔帝有疏漏,她若是因着些儿女情长的小事,将这样的大事误了,那就真叫分不出个轻重了。
洛娘点点头,缓缓吐出一口气,也不觉得怎么怕晋朔帝了。
姑娘年纪小,不通晓男女那档子事。
她今后还得牢牢与姑娘站在一处,帮着她,为她谋划,姑娘要什么,她就想法子为姑娘要什么。
只是这厢话才说完呢,外头有人叩门,问:“可有人在?”
洛娘脸色一变:“相、相公子的声音?”
钟念月神色不变。
如今她是看明白了,晋朔帝说是一句城府深也不为过。
晋朔帝能轻易放宣平世子四下活动,就应当有后手。
她道:“怕什么?”
然后起身缓缓走向了门边。
洛娘深吸一口气,连忙也跟了上去。
她现下怕的倒不是别的了,怕的是相公子拿姑娘下手。
等洛娘走上前去时,门已经被钟念月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