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女子停了一下再道,“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何处。”
“他叫龙一招。”鲜儿接着道。
这是柳未未告诉她一招鲜姓龙,叫龙一招。
“我找的是一招鲜,不是龙一招。”男子道。
“不管你找谁都一样,你看到他可能会看到过去的自己。”鲜儿道。
“过去的自己”他要找的可不是过去的自己,那头蓬乱的绿发在春风中飘抖,声音在春风中咆哮。
所有的人都听到了,是疯子,看那发型都知道那是疯子。
躺在阴沟里的酒鬼也听到了。
长安街的酒鬼确实不少。
女子的心在跳,跳动的心终于平静下来,没有找到她要找的酒鬼。
爱就是爱,不管他是酒鬼,还是她的杀父仇人;不管是乞丐,还是废人。她还是要爱。
她相信她爱的人不是轻易能打倒得人。即使他是酒鬼,她也要将他变成心中的英雄。
她想到他们分吃一只叫花鸡,一起在西湖边饮酒,在石林中他喝下了她给的半袋救命水,她还记得他说了一句“你受了伤?”
但是人呢?
泪水随着溪水流走。。。。。流走。。。。。。。
鸡叫,漆黑的夜怎会有鸡叫?只有偷鸡的才会引起鸡的惊慌咯咯。
“你这偷鸡的我打死你。”一个老头子气急败坏得道。
他发现被打的人不叫痛也不跑,这木棒好像打在死人的身上,打累了他才问道酒气的味道。
在灯笼的烛光下才看清是个酒鬼。酒鬼竟然来偷鸡吃?谁也不信的。
床,永远是那麽温暖。
此刻酒鬼就躺在舒服的床上。
一个老妪手中捧着一碗肉羹来到了床边,这才看清床上的人是个落拓的青年人,头发比乞丐的还乱,深而黑的胡子长满了嘴。
肉羹一匙一匙的入了嘴。
好像是一个归家的游子在老母亲的哺育下。
落拓的少年心头产生了很奇妙的感觉。
“小伙子,昨日我们误将你当作偷鸡的贼,真是过意不去。你的身子还好吧?”老妪道。
落拓的少年闻言才感觉身体有些酥痛,但脸上却仍无表情。
“小伙子,你的家在哪啊?”老妪再道。
家?他还有家?他根本不知道甚么是家。
自从那一场火,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桃色桃形的三味火。
他的家,他家中的人全部葬在火海中,哭声比鬼哭狼嚎还要凄惨。
大宅中上下四十多口的阴魂已不复存在。
他眼中没有了泪,泪全部流进了他面前的一具焦黑的尸体。
双眼从此变成了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