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霏微并非讨厌,只是认定,在她的身边,安全系数势必会降到冰点。
进来吧。
余嘉把人请进门,一边打着哈欠,一副睡不饱的样子。
也不怪余嘉睡不够,这底下就是歌舞厅,地方不隔音也就算了,有时候歌舞厅不止晚上吵,白天也闹腾,一天下来,人都要被逼疯。
所以往上摞高的这十来层,房租都格外便宜,能坚持住在这的,一是贫困潦倒,二还得情绪足够稳定。
沈霏微推着阮别愁进门,笑说:挺稀奇的,嘉姐你以前不是嫌吵么,这几天怎么都在。
以往想见余嘉还挺难,毕竟余嘉常往金流走,就跟居无定所一样。
我躲人。余嘉压着声,苦恼地说:前段时间总有人当僚机,想给我搭线,我哪里敢沾,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她转身去拿事先备好的东西,又说:还是个刚归国的,到处打听我的事,明显是忽然来的兴致,可我早就过了玩玩就算的年纪。
嘉姐还年轻。沈霏微嘴甜。
余嘉爱听这话,抱着衣服首饰回来,忙将沈霏微上下打量。
算下来她有两个月没回来了,不禁感慨:就这么一两个月,怎么好像瘦了点,看来等会得用夹子夹稳。
高三呢,累的。沈霏微说。
年级第一也会吃学习的苦?余嘉调侃。
也得费点心吧,总不能把第一拱手让人。沈霏微说得轻飘飘的,压根听不出压力,相熟的人都知道,这沈十五又嘚瑟了。
余嘉以前就觉得这丫头长得标志,如今细看,标志二字竟还不足以概括对方的相貌。
她这屋的线路已经有点年头了,灯还是老式的钨丝灯,在那暖色调的灯光下,十五的一张脸显得格外有质感。
衬得越发矜贵。
学校有人追你吗,不少吧。余嘉忽然问,谈过吗。
沈霏微正在看余嘉抱在怀里的那一摞衣裙,被这冷不丁一句话吓得够呛,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向阮别愁。
不看还好,看了就对上眼了。
阮别愁恰好就在注视沈霏微,她神色平静,似乎能在这一瞬紧迫的气氛里做到应付自如。
她很快回答:没有。
嗯。余嘉不觉得稀奇,毕竟云婷家的这俩孩子眼界都高,她继而一顿,嗯?
她差点以为自己刚才问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