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岩王帝君立下,要大兴诗文笔墨之后,璃月港内的文人墨客与众多出版社,皆是开始了一番大作为。
新写出来的诗词,先无论品质好坏,统统收进来也不管其他直接出版,好像成了当下每一个出版社的条约。
也不为其他,主要还是不少能力稍弱,或者是压根就是胡乱写的作者,在其中作祟。
这些人在先前,他们所写的作品,根本没有出版社愿意收录,就算是降低稿费也没人要。
但是眼下不同了,眼下正在大兴诗句风骨,这些平日里无人相识的文人墨客也都成了抢手货。
而这些能力有限的文人,所需要的稿费也比其余文人所需要的价格,便宜些许,虽然质量没有保障,但至少保住了量。
在当今这正要兴起文墨的时期,即便文笔粗糙,逻辑不通的诗文,也会有人硬着头皮看下去,因为这样就比别人,多看了一首诗。
不知不觉中,这反倒形成了一种攀比。
而再说回其中问题,出版社找了价格低的人,那么保持原本价格的人们,便没有了收入。
为求饱腹糊口,他们也只得一再降低价格,去供应出版社的诗文,而能力较弱的那一批人,则是不想让其他人分一杯羹,跟着降低价格。
如此一来,就形成了一个闭环,无限的内耗,终有一日,这个体制会崩溃,只不过一切都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也难怪常人都说,在历史长河中闪烁的,要么如星辰般璀璨夺目,要么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
而如此的变化,也使得处在中层的文人,像是只有两篇出版作品的苏平之辈,在这闹剧面前,就显得有些无人问津了。
这一类的人,要么是不在人世或者璃月港里,要么是仍不肯屈尊牟利,亦或者就是如现在的苏平一般,无人问津。
此刻是三月二十二,距离请仙典仪早已过去半月,也使得这席卷整个璃月港的事件,愈演愈烈。
寝室之中,苏平靠在墙上,面上并无苦闷与担忧神色,和同在屋檐下的另外三人,很是不同。
曾皙,冉子有,颜子渊三人,微微皱着眉头,脸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一点烦闷,或是郁闷的神情,显然正在为那作品质量下降的事情担忧着。
沙。。。沙。
书页翻动的声音不停,颜子渊一手搭着下巴,一手翻书,每翻过一页,脸上的神色就更加黯然一分。
一直到全部翻完,啪一声合上书本,他不禁喃喃自语道:“这写的都是些什么?竟然有人看的下去?!真是奇怪了!”
“唉,若说通篇堆词砌藻,倒还可以说他们是不见用心的卖弄,这全是大白话,没有对仗,不留涵义,该怎么说呢?”冉子有也是摇头。
苏平与曾皙相视,皆是摊手,现在璃月港里发表的那些诗词,别说是入眼了,甚至都称不上是诗或是词。
“不看了不看了,糟心!”颜子渊叹息连连,揉了揉眉心,似是承受了许多迫害。
曾皙叹道:“这些出版社也是不挑,拿到篮子里就是菜,要是按以前,这别说发表,是个有气节的文人,自己都不会留着!”
房间之中,再无人言语,只剩下声声叹息,倒不是他们小题大做,而是这些诗词,实在过于不堪入目。
像是什么,鹤鸣一声撅一撅,鹤鸣两声撅两撅……或者篡改前人诗句的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铁马为尔之思切,冰河是你我之隔。
这好好的一首阐述凄苦悲凉的诗词,却是被大刀阔斧地硬改成描写爱情的诗词,整成个四不像的东西。
但凡是些比较正常的读者,都会觉得有问题,从而放弃观看下去的想法,可是这篇新诗集至今还在书店的架上可以买到,就足以说明问题所在了。
“这些东西,究竟是如何拥有人气的?”冉子有疑惑,难道如今璃月港中的审美,退步到这样了?
苏平一手搭着下巴,看着这些粗制滥造的东西赚钱,他心里也很郁闷,不仅仅是因为钱,更是因为这些东西,正在飞速传播。
不用多久,以后可能都会是这样的诗词,那样的文界,会是什么样子,难以想象。
但是挽救的方法,他们虽有些思绪,却也无可奈何。
因为要么鼓励真正有才学的人去创作,从而覆盖过烂作品,或是遏制住烂作品的产生,但是这两条道路,都是如今无法走通的。
也是因此,才会有寝室之中,三人叹息,一人眉头紧锁的场面。
正郁闷之中,敲门声响起,并传来一句问候:“苏学兄可在?小弟公西华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