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没想到三位将军竟然如此干脆,内心也连连生了疑惑,问道:“三位将军,毕竟是大召朝廷亲封的北境将领,竟然毫不犹豫?”
“四姑娘您不在军队应该不知。我们靖北军从将领到每个士兵都对将军感情极深。将军对我们严宽相济,就像我们的父亲一样。带着我们浴血沙场,生死与共。得知将军的死讯,我们都很悲痛。
但将军之前离开北境曾嘱咐我们不管发生何事,我们都必须要坚守住这北境的每一寸土地。所以当肃宗的招降诏书送达的时候,我们不敢违背将军遗愿,只有接下。北境这块地要是派了别人,怕是绝对守不住的。”王世开叹口气说道。
“现在想来。将军当时定是预感到了什么。唉!那次他去上京仿佛交代后事一般,对我们事无巨细的嘱咐。告诫我们一定要以百姓江山为重,不可为私人恩怨而枉顾边境百姓的性命。”马潇也点点头,连声附和道。
慕雪第一次听闻,不仅心中震惊,难道父亲早就知道了什么。但就算他们好不容易逃离上京,难怪到了此地也没听父亲要叛出朝廷的话。
“可是我们父女当时确实在北境被诛杀,靖北军协助宿宗朝廷,这又该做何解?”慕雪冷声说道。她忘不了,在那冰冷刺骨的飞峡岭山林中父亲满怀信心向自己的老部下走去。却没想到迎接他的却是一只穿胸而过的利剑。若不是进北境叛变,父亲又何至于死?慕雪自己又怎么会流落到北辰?受了那么多的苦。多少次生死一线,捡回一条命。说到底也都是拜靖北军的背叛所赐。
“这一点我们靖北军确实愧对将军、少将军和四姑娘。当时在飞峡岭里拦截你的是贾副将和他的亲随,他们几人前几日都还说要带兵去上京救出将军,怎么可能背叛?
而且他们都是将军最信任之人。我们至今都无法相信,他们会背叛军。只是现在回想起来他们杀了将军之后,一行人有回营的,军队里有人看到他们已经失了神志,与常人不同。后来那几人全都在三日内暴毙而亡了。
所以四姑娘,他们定是已经受奸人蛊惑。不知用的什么方法,控制了他们。否则我们靖北军绝不会出现这样的叛徒。”刘勇一听急的连忙站起来。把当年的事又再仔细解释一遍。
这说辞。倒和苏星钰之前调查结果颇为相近。想来那沈后,惯会让萧红筹两姐妹用毒。当初他那一心醉就是控制人心智的毒药。想必这也是被用了同一张。慕雪暗暗的思索着。柳永见慕雪并未说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王世凯和马潇。一看如此便也一起跪倒。三人集体向慕雪和墨云磕了个响头。慕雪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将他们三人扶起。
“四姑娘如果还不信,我们劝劝。对姑娘和邵将军的忠诚。可以问邵将军的副驾将。这么些年,我们得知当年追随秦将军是上京的靖北军兄弟至死不相。就想着法儿躲过朝廷派来的督军,将军中的粮草补给。如果我们真的心有背叛,又怎么会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呢?”马潇又连忙说道。此刻慕云也点点头,证实了马萧所说的事实。
慕雪这才放下了戒心。对他们笑笑说:“三位将军勿怪。只是当时飞侠岭异常惨烈。我今生都无法忘记。我自己也是那次身受重伤,好不容易才捡的一条命来。既然不是靖北军主动背叛,那便也怪不到你们头上。这些年你们能接济义军,让这支队伍在深山中存活下来。已是大义了。哥哥和我都相信你们。”慕雪望着他们三人。眼神充满了坚定。和对未来的期待。
三人不禁激动的又跪了下去。口中低吼道。:“愿为少将军、四姑娘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