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一番。午餐结束后,她没说对不起便撇下三位先生走了。过后一说起尼科尔斯医生便称之为“那头熊。”
不一会儿,奥斯本上楼来了,按老习惯,开始翻翻新书,问问两个姑娘音乐学得如何。吉布森先生要出去拜访人,便留下他们三个一起说话。过了一阵后他们移到花园里,奥斯本懒洋洋地坐在一把椅子上,莫莉忙着扎麝香石竹花,辛西娅则悠闲自在地采鲜花。
“我希望你注意我们干的事有所不同,哈姆利先生。你瞧莫莉,她专心干有用的事,我呢,干装点门面的事。那么请说说,你正在做的事算在哪一类事中?我想你可以帮帮我们哪一个,到像个领主大老爷一般袖手旁观。”
“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他可怜巴巴地说,“我很想有点用处,可我不知道怎么做。我的日子全花在了十足的装点门面上。我看你们就别管我了,让我一个人呆着。再说,两位好心的医生又是问我问题,又是把我拖来拖去,整得我的确精疲力竭了。”
“哎呀,你总不能说他们饭后一直在整你吧!”莫莉叫道。
“是的,他们是在一直整我。要不是吉布森太太及时回来,他们兴许会一直整到现在。
“我原以为妈妈出去有些时候了!”辛西娅说道,她在花丛中轻快地走来走去,一阵一阵地听到些他们的谈话。
“她刚到餐厅,不出五分钟。你要见她吗?我这会儿正见她过门厅呢。”奥斯本说着探起身来。
“噢,不要见她!”辛西娅说道,“只是她好像急匆匆地出去了,我便觉得她动身已久。她要替卡姆纳夫人办个事,她家的管家星期四总到镇上来,她想过去碰个头。”
“那家人今年秋天要来托尔斯庄园吗?”
“我想会来。但我不知道,也不怎么操这份心。他们不喜欢我,”辛西娅接着说,“所以我也不慷慨大度地喜欢他们。”
“想不到他们眼力这么差,真是少有,你该把他们当怪人看待才对。”奥斯本说道,有点故意献殷勤的样子。
“这莫非是恭维话?”辛西娅装样子沉思片刻后说道,“谁想恭维我,就请说得简明扼要。我脑子笨,听不出弦外之音的。”
“这么说像‘你非常漂亮’、‘你神态迷人’这类话倒是你爱听的了。告诉你,我自负会巧妙包装我的甜言蜜语。”
“那就请你写下来,我闲了研读解析。”
“不!那样太麻烦。我成全你,下一次学着说明白。”
“你们俩在谈什么?”莫莉问道,靠在她的小铁锹上休息。
“只是讨论讨论恭维人的最好办法,”辛西娅说道,说着又提起她的花篮,但没有走远,还能和另外两个谈话。
“恭维话怎么说我都不喜欢,”莫莉说道,“不过,我这么说也许是酸葡萄罢了,”她又补了一句。
“胡说!”奥斯本说,“要不要我告诉你我听到你在舞会上的情况?”
“要么我叫普雷斯顿先生恭维恭维你?”辛西娅说,“活像打开了水龙头,好听话马上源源不断地流出来。”说着轻蔑地撇撇嘴。
“那大概是对你吧,”莫莉说道,“不是对我。”
“对任何女人都这样。他认为恭维女人会使自己显得亲切有礼。只要你说声敢,莫莉,我就做这个试验了,保证取得极大成功。”
“别,千万别试!”莫莉急忙说道,“我真的讨厌他!”
“为什么?”奥斯本说,听她口气激烈,觉得有点奇怪。
“噢!我不知道。他好像从来不懂别人的感情。”
“他即使懂也不会在乎的,”辛西娅说,“他兴许懂他不受欢迎。”
“他要是下决心不走,就不在乎受不受欢迎。”
“好,这倒非常有趣,”奥斯本说,“真像古希腊歌剧中的一唱一和。请说下去。”
“你不认识他?”莫莉问道。
“认识,见过面,好像曾经有人介绍认识过。可是你知道,我们在哈姆利庄,和你们在霍林福德镇相比,离阿什科姆就远多了。”
“噢!不过他要来接替希普尚克斯先生的职位,那时他就完全住在这儿了,”莫莉说道。
“莫莉!谁告诉你这情况的?”辛西娅说道,声音和刚才一直说话的声音大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