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愈久他反而愈不了解他。
他像是站在他身旁,但周围涌起了浓雾,即使明知对方就在旁边,却无法那么赌定。
连心也会骗人。
雾中朦胧的将人影拉成好几个。
他们拥有不同却又相似的秘密。
而他是偶然的窥望者。
最近焰艷开始怀疑起尤利伽究竟有没有味觉。
虽然这个人都喜欢用好的吃好的,但焰艷深深觉得很可能只是个性使然,这个人吃下去就是吃下去了根本什么感觉也没有,搞不好连用的东西好在哪都不知道。
某天,尤利伽忙着弄他的电脑,看着那堆有河马在翻跟斗、孩子在扭屁股、狮子在学猩猩搥胸等跑来跑去的图案,他实在不知道爱人在忙什么。
还在弄着一堆怪图案的人完全没发现身后曾有人默站了三十分鐘,基于前车之鑑,焰艷默默的走回厨房忙。
只是某人除了脑动手动嘴也在动。
「焰艷,晚餐还没好吗?」
因为拖延了半小时,导致无法准时上餐的焰艷,回头看了在动脑动手还动嘴,比他还忙的尤利伽一眼,眼角微微抽了抽。
瞄了一旁弄好的菜一眼,取过快子,他随手拿了一样快步到尤利伽旁边扔下,就回去做自己的事了。
等他告一段落,将饭菜都摆好,才发现有一点不对劲……或者说是很严重的很大一点。
要让尤利伽先吃的鱼端端正正好好的放在桌上,然后,有一碗沾料不见了。
转过头,他看见了尤利伽的手边有一碗盛装了生辣椒和蒜末加酱油的碗。
然后那个人还在盯着电脑一边吃着。
他没记错的话,那碗沾料本来是要丢的,因为他不小心打翻了乌醋在里面。
焰艷静静的坐了下来,开动。
等到那人的筷子在酱油加乌醋一团都是黑黑的液体里夹不到什么,放下筷子,又开始催促时,焰艷略微歪了一下头,放下碗筷。
从冰箱拿出大蒜洗净剥皮后,他无声的走到爱人后面,慢慢的放进大蒜,然后拿起碗,轻轻的在桌面扣了一声。
回到椅子上,焰艷安静的吃着,连咀嚼的声音都没有,像个影子般看尤利伽动筷。
当尤利伽催促第三次时,他从花盆盛了硬土还加了点花瓣叶子的在里面。
然后变局来了。
当尤利伽吃到快见底时,擅自开了他家们的人手里还拎着钥匙,整个人傻在那边。
「尤利伽!!!」
搁下筷子,丝毫没有发现不妥的尤利伽微皱起眉头,任由焰艷迅速的收拾走碗筷,然后看着友人沉声开口。
「你喉咙痒吗?」
偌吕转过头看着他洗碗筷,又转回去看着尤利伽,神情不定,突然他深吸一口气,接着开骂。
「尤利伽你有病啊!说什么焰艷今天不在叫我带饭给你,结果呢!我眼前这位是哪位!」
「你很吵,口气这么兇对我做什么?」
淡淡的回了一句让对方活像噎到脸色发青的话,尤利伽皱着两道细长如斜飞而入般羽毛的眉毛,看着焰艷那狭小而终年笼罩着哀伤的脸孔。
「你怎么还在?」
顿时,焰艷觉得心中的鬱闷消失了,除了有一点好气,还多出了一点……啼笑皆非?
看着一旁某位据称已过四十,逼近五十大关开始会在年龄上打混的男子脸上出现一种属于青少年般的顽劣,大概就是那种「你死定了还不快想想你的死法阿哈哈哈」的神韵,很幸灾乐祸。。。。。。却又柔软。竟不会让人感到不舒服,竟无一丝黑色的恶意。
这个人捉弄人,总是很有意思。
「后来想想一个人没意思。」
他淡淡的说着,一边注意着偌吕喃喃低语着什么还好没有火灾,保险丝还在真是太好了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