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跪在泥水里痛哭,分不清雨水和泪水,她和柳承的情怕是要今生不复了。。。。。。早知道会有这个结果,可她还是凭自觉相信方丈的话,每日随身携带同心结。现在,丢了同心结,她的心也跟着丢到九霄云外。
同心结递到霓裳的眼前,她一把抓了过去,揉开了眼,惊喜交加之后,忽然看见了一双鞋,是男子的布鞋。
不等她看清,魏治明就蹲了下来,用力地抱住了她。
山崩地裂的轰鸣声迅速传遍了魏治明的身体,霓裳昏厥之前不忘抓牢那枚同心结,魏治明刚想抱着她站起来,一股巨大的泥石流就从山顶倾泻下来。
他们来不及跑,被泥石流的冲力带走……
身在东北的锦珠忽然心慌气短,竹筛里的黄豆全数落地,被阳光一照,仿佛碎金洒落。
一群孩子在谷场玩耍,看见老师的模样,都跑了过来,围拢在老师的身边,“苏老师。。。。。。”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受不了太阳的毒辣?锦珠挨个抚摸了孩子们的头,双手支在腰后,“老师身子不便,帮老师捡豆子行不行?”
孩子们欢快地应声,接着像麻雀一样分布了谷场的角落。这些孩子是锦珠的救命锦囊,在天真无邪的孩童面前,她不但找到了生活目标,而且寻获了从未有过的宁静。
远方的亲人现况如何。。。。。。锦珠望了望远方的山脉,此时是最美的春天,他们大约已经返回复苏的沪上。
在绿荷馆呆了一段时日的蔡玉晟开始不耐烦,他久等不到魏治明,也等不到陆瑶的好消息,无止境的囚禁生活令他这一方雄楚暴躁难捱。
非要弄死魏治明不可,这是迄今为止唯一支持他苟且偷生的信念,江云生老糊涂,只信魏治明,等魏和美利坚的政要达成一致目标,江云生必定会食到好果子。
他对江云生没了奢望,对魏治明充满了仇恨,魏治明一天不回渝城,他一日睡不安枕。
魏治明回沪上到底干什么去了?
陆瑶心里惴惴的,左思右想了一番计策,到底怎样才能把这个瘪老头给弄出绿荷馆?小弯弯在肚里转来转去,她想保命,必须要害人性命。
别怪我无情,蔡,你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陆瑶打定主意,袅袅娜娜地走进了屋子,反锁了门。
“你死哪去啦?这么久?”怒气腾腾的声音传了过来,陆瑶压住了反感,她笑颜逐开地走过去,勾搭在蔡玉晟的肩膀上,“蔡局长,陆瑶是来给你报喜的。”
“何喜之有?哼,老□□,休要妄想哄骗老子。”蔡玉晟在陆瑶的肩膀上猛吮吸一口肉,陆瑶疼得哎哟哎哟叫了一通。
“我打听到一个消息,说他在江南遭遇到山体滑坡,现在生死不明。。。。。。”陆瑶言归正传,这个消息的确切来源只有她知道,为此,她还花去了一笔不小的钱。
只要能让你这个废物滚进阴间,陆瑶我花点钱,也认了,她盯着蔡玉晟的眼珠子,看他疑虑重重,又扭动了身躯,贴进了他的臂弯,“据说他是去找霓裳……两人一起失踪了。。。。。。”
这句话俨然刺激到蔡玉晟,他冷冷笑了一串声,那笑容阴冷别扭,“同命鸳鸯夫妻劫啊,姓魏的到底还是个情种。。。。。。”说罢,他又皱高了眉毛,“他突然去找霓裳为什么?”
这句话不说则已,一说令陆瑶心惊肉跳。陆瑶连忙打断了蔡的思绪,“蔡局长,山体滑坡呀,顶严重的事故,他们失踪了好几日,必定已被活埋……你也算报复了,不如。。。。。。”
“这么急着赶我走?”蔡玉晟翘起二郎腿,点燃一根香烟,“晓得啦,我走了,你好幽会那些小白脸。”
“讨厌死啦,老头子。净说些瞎话来伤人心。”
“你会伤心?我看你只对口袋里的金子伤心。”
“是啊,我有金子防身,总好过找一个又一个负心汉。这个世上又岂有一个男人真心待我,你也……不是个好东西,成日里拿东西来威胁我,哎哟,我真是命苦……”陆瑶被戳中了心骨,心里泛痛,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正经姑娘,谁会无缘无故做贱人。
蔡玉晟喜欢服软的女人,见陆瑶期期艾艾的,不觉有点心软,遂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够了够了 ,我也算待你不薄的,你当知福。对了,这个你去钱庄兑来给我,再给我去买一张船票。”
忙收拾泪花,陆瑶心中荡漾,看样子老头子要逃走了,不死在我这就好。
“买几号的?”
“十日之后。”蔡玉晟想了想,泥石流这种天灾,怕那小子难活,他改变了主意,既然老天收拾了魏,他也要开始为自己的后路打算,逃之夭夭之前,他还要做一件事。
“别急着走,我的话还没说完。”
陆瑶转身,蔡玉晟那张皱纹起伏的脸上现出了歹毒之色。
☆、剑客和大夫
乔治在诊所给最后一位病人开了诊断书后,玛丽亚领着病人去药房拿药,乔治扭转墨水笔套,挂在衣褂的口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