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夕,有你相伴,我今生足亦,没有遗憾。
老人们都说人有前世今生,轮回转世。肉身可腐,灵魂不灭。转世为人之时,柳承一定还会找到锦夕,锦夕不要怕,柳承今生心不变,下世亦不变。
只盼锦夕还能记得柳承,只盼我们不要经历这些苦难分离,过一段俗世平淡生活,生儿育女,老时,孝子贤孙常来相伴……
这些话,你能听见吗?锦夕。
老鼠窜动在洞穴上方,引来了一抹曙光。
纷杂的脚步声踩在泥叶中,锄头,耙子频频往土里走,人多力量大,许快就把老鼠爬动的地方给清理干净。
“啊,下面好深啊。”
“该是一个洞穴。有一些野物出没山间,到了冬天就入洞穴取暖。”一个当地的村民解释道,那人探头往里,“住莫干山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深的洞穴呀。”
“里面不会有老虎豹子吧?”
“南方应该少见呀。”
……来人叽叽喳喳地围着洞口。
“不许吵!”王希州不耐烦地大喝,群人立即噤声,王希州从卫兵手中取了一只电筒,蹲在石岩附近,用电筒探照底下。
由于洞口小,洞底太深,手电筒光度不强,除了看见泥浆水,就只有凌乱的石块。王希州颇为失望,怕这一次又是空欢喜一场。
四天了,再找不到人,他们被活埋莫干山这个事实,不承认也得承认,王希州不想在此浪费时间,准备再回去拍戏的附近树林。
“我要个手电。”那个村民不顾污泥脏,趴在地上,推开堵在洞口的石头,石头咚咚落地之后,村民往里面探得更低。
几分钟过后,村民上来急急地喘气,“像有火光。”王希州大喜,给村民找来根绳子,村民敏捷的身体慢慢地往下走,王希州慢慢在上面放,不忘问到,有没有人?有没有人?
村民顺利落地,手电筒瞄准了那一方即将熄灭的火苗,正要往前走去,忽然碰到了一个异物。他忽然心里毛毛的,黑幽幽的洞穴里藏了兽物也不奇怪。
王希州在洞口边急得团团转,连声问,“有人没有?”里面还没有回音,他找了条绳子系了安全部位,正要下去,就听见村民的狂叫声。
“可还活着?”王希州叫人把他往洞穴放,心里揪得极紧,又听见窸窸窣窣之声,想来是那个村民去确定了。
村民道,”活着,活着的呀!”
老天庇佑啊!王希州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连忙叫上面的人快些往下放。到了洞穴地面,发现此洞穴真是湿滑闭塞,空气中弥漫了难闻的气味。
只见魏治明浑身血污泥垢,满手是血的左手抓了霓裳的手,“局长,局长!”王希州叫不醒魏治明,确保他还有生命迹象之后,他又叫旁边满脸灰白的霓裳,“夫人!夫人!”
他不敢停留。
他知道,若耽误了救治,两条人命哪!王希州给两人分别绑好绳子,叫上面的人小心缓慢地把人给拉上去。
受过重创的人还挨过重伤,所能容忍的痛苦比常人要强,柳承的生命力赋予了魏治明巨大的毅力,他在医院渡过了一夜就醒来。
双手包裹地跟粽子一样,腿部的疼痛使他的那条腿又不能直立,在他的坚持下,王希州搀扶他到了旁边的一间病房。
除去污垢和血渍的霓裳平躺在雪白的床单上,左脸颊上赫然挂着两道血痕,魏治明觉得不对劲,拽住王希州的胳膊,质问他,“她怎么还不醒?她怎么还不醒?”
“夫人她高烧后,肺部感染过重,加之头部受了剧烈震动,要过些天才能好转。”王希州希望能搪塞过去,被魏的一道利刃之光给逼出了实话,“医生说,说夫人。。。。。。她醒来则是万幸,不醒来的机率……”
“胡说!”魏治明厉声呵斥,王希州立刻收声。
她在洞里明明还和我说了话,鲜活的表情历历在目,怎么转眼间变成这样,魏治明不肯相信,“把医生给我抓来,叫他给我治,治不好夫人,我一把火烧了这家医院。”
与其说魏治明怒火攻心,不如说他四处找茬。他搜刮了所有的暴虐情绪出来,也不能让心爱的女人苏醒。他在大叫大闹大喊的情况下,霓裳仍像个沉睡的木偶一样,无论被他怎么吵闹,也没有动静。
魏治明疲惫不堪,心神俱裂,在医生和护工的”五花大绑”下,弄回了病房。王希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同意了医生给他注射镇定剂。
药物的力量使疯狂的人失去了神经控制,他终于安静了,可是待他醒来,又该怎么办?王希州望着局长青筋乍现的额头,用手巾给他擦了汗珠,只怕自己做不了主。
医生的话响在耳畔,“魏先生体质好,都是些外伤,不出半月便可伤愈,至于魏夫人她……外伤都不要紧,重要的是她受了撞击,颅内溢血结块,肺部亦感染严重,她的情况看来只有做了手术后,才能确定是否能苏醒。”
“哪里做手术?”
“脑部。”
“啊?有几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