袱,一边哆哆嗦嗦的四下张望,一有风吹草动,便飞快的缩到凉亭粗大的柱子后头。
很快,另一道黑影从树枝间穿过,轻飘飘落到地上。
那小太监看黑影冲着他来了,就抱着怀里的包袱迎了上去,“怎么才来,今天我当值,要是离开的时间久了,给上面的人发现了就麻烦了。”
“你放心,宫里面一连串的事情还未了结,皇上现在焦头烂额的,一时半会也回不去。那盘龙殿的老东西们都在摸鱼呢,也查不到你这,东西带来了?”说话的人一身黑色短打,黑巾蒙面。冲着站在面前的小太监伸了手。
“带来了。”小太监说着就把怀里的包袱递了过去。
“嗯,很好。”黑衣人接了包袱,随手丢了一锭金子到小太监的怀里。
小太监接了金锭掂了掂,立刻眉开眼笑,小心的揣到怀里,“那我走了,要是给上头发现就不好交代了。”说着就转身沿着来时的小路往回走。
黑衣人面巾下的嘴角勾勒一抹冷笑。单手拎了包袱身形一闪,期进那小太监的身后。白光划过,小太监的身形忽然一滞,从后心没入的刀刃沿原路退回,带出一道血线,一声钝响,死尸栽倒。
黑衣人把手上的刀在那小太监的身上蹭了蹭,归了鞘,冷冷一笑,飞身沿着来的方向遁去了。丝毫没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后一前一后跟了两道影子。
踩了琉璃的瓦脊越过宫墙,黑衣人径自往城南掠去。眼见着一座座高低错落的宅院从脚下闪过,那人却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一直到一座府邸后院中一座黑漆漆的小院,那人才从屋脊上落到地面。在屋檐下吐了口气,拎着手中的包袱推开正房的房门。
进了房间,黑衣人扯了脸上的黑巾,伸手就揭了桌上蒙在夜明珠上的薄纱。撤去纱罩的夜明珠发出的光亮霎时把这间不大的房间照得通亮。
“回来了?”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那黑衣人一哆嗦。自己房间有人,他从进屋到现在竟然没发现?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待眼睛适应了屋内的光亮,黑衣人才发现,屋内圆桌边的绣墩上,坐了一名身穿青袍的中年男子。
“爹,你吓死我了。”黑衣人看坐在桌边的人是自己父亲,长出了口气,把手里的包袱偷偷的往桌子底下,桌布后头塞。
“你手里拿的什么?”中年人皱了皱眉毛,冷冷的问。
“没什么。”黑衣人心虚的低了头,“出去玩了会,带了件小玩意。爹您又不好这个……”
“拿来。”中年人冷冷的打断黑衣人的话。
“爹……”黑衣人往刚才塞东西的地方挪了挪身子,想挡了给自己塞到桌子底下的东西。
中年人看他挡了那东西,越发觉得那包袱里面的东西不一般,也不多说,身形一闪,到了黑衣人身边,伸手从桌子底下拎了包袱出来。
“爹……”黑衣人看包袱给拽出来了,伸手要去抢,两下一措,并未系牢的包袱就散开了,咣当一声,掉出一件青铜香炉,随着香炉上盖子滚落,一股淡淡的淑兰香气弥漫出来。
“你……”中年人脸色一白,给那包袱里掉出来的东西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待反应过来,抬脚就踹到了黑衣人的身上。黑衣人措不及防,给他踢了个结结实实,一屁股便坐到了地上,“爹,您踢我干什么?”
“踢你?我还要宰了你呢。你个混账东西,这东西你也敢往家里带?倘若给人发觉了,怎么办?”
“爹,您没听格丹说,那离火万金难求,就那么放在宫里岂不浪费了。”黑衣人看自己老爹吓的脸都白了,有些不屑。
“万金,你就知道万金,是万金重要还是性命重要?”说完中年人也不管立在身边的黑衣人,提高了声音,“小六……”。
随着一声吆喝,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应声进了屋子。
“你出去看看少爷身后有没有尾巴,要是有直接处理了。”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出了房间飞身上房,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看中年人如此紧张,又听他说小命不保,黑衣人额角也见了汗珠,双腿有些发抖,声音也不像刚才那样底气十足了,“爹,还不至于这么小心吧。”
“你懂什么?”中年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不要小看了皇上,他一个嫔生的皇子,没有任何外戚背景,却能坐上皇位,必定有其过人之处。当年即位后便血刃手足,清理后宫,重整朝纲,何等的阴狠毒辣。本来季嫔已死,线索也就断了,他再怎么查也不会查到我们头上。现在可好,你竟然背着我把这东西拿来,若是因为这几颗离火就露了行藏,万一给皇上知道,怕是有九条命也给他活刮了。”
听中年人这么说,黑衣人就哆嗦了一下,“我当时跟那小太监说的是喜欢这香炉,让他给偷出来,……并未说这香炉里面有什么……应该不会露出马脚吧,而且,那小太监也给我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