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就在他们正要上辇时,一宫侍匆匆忙忙小跑过来,向博婉玳及萧煦生行礼:“启禀陛下,贤贵君身体违和,凤后派奴侍前来问问陛下,可否有空,移驾雍华宫一趟。”
&esp;&esp;博婉玳与萧煦生双双蹙眉,立刻摆驾雍华宫。
&esp;&esp;此刻雍华宫寝殿内,寒暮雪昏迷不醒,脸颊烧红,身上发着异常的热,御医正在仔细的为他胗脉,颜墨梵沉着脸坐在香檀宝椅上,等着御医的胗脉结果。
&esp;&esp;“贤贵君如何?”御医的手刚从寒暮雪脉门收回,颜墨梵便立刻起身上前。
&esp;&esp;“禀凤后,贤贵君是中了暑气,臣开幅方子,让贤贵君服上两日,再静养一段时日便可康健,并无大碍。”御医行礼说道。
&esp;&esp;颜墨梵听御医说寒暮雪没有大碍才松了口气,他与两个君侍都才进宫不到两个月,加上他在家时被颜景清几个在京城里传的那坏名声,要真有君侍这么短时间内就出了什么事,玉佩复得
&esp;&esp;“凤后,贤贵君怎么了?”颜墨梵刚迎上去,萧煦生便口快问道。“御医胗过脉了吗?”
&esp;&esp;颜墨梵见他与博婉玳一起来,心中暗恼,却也没在意多久,直接将萧煦生无视,上前与博婉玳相携进入内室,并将御医的胗脉结果告诉她。
&esp;&esp;博婉玳入了内室,便坐在床沿为他轻拭额头的细汗,萧煦生则跟在她身旁,见寒暮雪如此,眉头微蹙:“今早就见着他步子略有不稳,可能当时就有些不适了。”
&esp;&esp;被萧煦生这么一说,颜墨梵也想起今日他们来请安时,他也觉的寒暮雪有些异样,只是没太在意,寒喧几句就让他们各自回了,看来自己大意了,当时若问上一句,寒暮雪可能会早点召御医,也不至如此。
&esp;&esp;“连你都看出他有恙,他身边这群人居然一点没有察觉到什么,拖成这个样子才召御医,这群人,真是罪不可恕。”怕声大惊扰病者,博婉玳声音压的很低,但却听的出怒气十足。
&esp;&esp;“昨日刚回宫,宫侍们也都忙着整理,难免有疏忽,罚是定要罚的,只是也莫要重罚。”萧煦生听着博婉玳的语气,便知雍华宫的宫侍们要倒大霉了,于心不忍,为他们说了两句。“贤贵君现在这个样子需要人手伺候,这些人是他用习惯了的,重罚了他们,换别人来,贤贵君怕是一时半伙用不习惯,那不是更难受。”
&esp;&esp;“朕自有分寸。”博婉玳眼底已是一片厉色,看着寒暮雪昏迷不醒,又痛苦的呻吟着,睡不安稳的样子,再想想御案上的一堆要尽早批复的奏折,博婉玳真想把这些宫侍统统刮了。
&esp;&esp;颜墨梵立在一旁,没有说话,连萧煦生都注意到寒暮雪有恙,他却疏忽了,看来他这个凤后很不称职,而且他注意到博婉玳没有提说这些宫侍交由凤后处理,是不是在怪他没有看顾好她的后宫?
&esp;&esp;半个时辰后,御医端进刚煎好的药,博婉玳起身让宫侍喂寒暮雪服下。
&esp;&esp;“贤贵君要过多久才会醒?”博婉玳看着宫侍给寒暮雪喂药,边问御医。
&esp;&esp;“回陛下,此方含了些凝神之药,贤贵君最快也要四个时辰后方可醒来。”御医恭敬的回道。
&esp;&esp;博婉玳眉头紧蹙,那不是要到寅时,卯时又要上朝,奏折启不是又要等明日再批?但看着寒暮雪这样,她此刻又不好走开。
&esp;&esp;颜墨梵一听要这么久,大家总不能都耗在这,尤其博婉玳,便轻声说道“陛下您明日要上朝,还是先去配殿休息下吧,这里有臣侍看着,若贤贵君醒了,臣侍叫您。”
&esp;&esp;“是啊,婉……”萧煦生收到颜墨梵一个犀利眼神,立刻改口道“陛下,你明日要上朝,先去休息,免得没精神误了大事,这里放心交给凤后和我,等贤贵君醒了,你再过来不迟。”
&esp;&esp;博婉玳看了看紧闭双眼的寒暮雪,沉吟会儿。“也好,你们先在这照看着,朕回御书房将前几日的奏折批完便过来。”
&esp;&esp;说完,又交待了颜墨梵几句,便马不停蹄的赶回御书房,明日,她还要与吏部商讨各地官员的查核事宜。
&esp;&esp;颜墨梵与萧煦生两人都未用晚膳,坐在玫瑰椅上,一齐在寝殿等着寒暮雪醒来。
&esp;&esp;三更之后,颜墨梵注意到萧煦生已单手靠着椅边的方几上睡觉了,便让宫侍取了条薄毯给他盖上,已病倒了一个,他可不想再病倒一个。
&esp;&esp;博婉玳再次踏入雍华宫寝殿时,见着萧煦生已身披薄毯睡着,颜墨梵坐在一旁,也昏昏欲睡。
&esp;&esp;“你去配殿睡会儿,这里朕守着。”博婉玳走到颜墨梵身前,轻声道。
&esp;&esp;颜墨梵看了萧煦生一眼,摆手,并坐正身子。
&esp;&esp;博婉玳也看了眼萧煦生,怕吵着他,不再说话,伸手便拉着颜墨梵起身,往外走去。
&esp;&esp;“陛下,您这是?”颜墨梵不解博婉玳的行为,一走到寝室拱门外,便开口问道。
&esp;&esp;“带你去歇会儿。”博婉玳回答的干脆。
&esp;&esp;“臣侍今晚在这守着也无防,反正后宫终日也无事,倒是陛下,您劳累一夜,明日上早又要上朝,还是您先去歇会儿,免的真误了政事。”颜墨梵对博婉玳劝说,又有些自责。“何况,若臣若早有查觉,早提醒贤贵君召御医,他也不会病成这样,臣侍守着,待他醒来,才好安心。”
&esp;&esp;“病来如山倒,这与凤后无关。”博婉玳连忙劝解。“只是贤贵君刚进宫不久,这次又拖到了昏迷才召御医,误了些时候,朕自然会重视,宫中以后不可再有这种事情发生。好在,贤贵君只是中了暑气,无大碍,他现在还在昏睡,这样守等着也不是办法,反而把自己也熬垮,不如一起去耳殿躺个把时辰,明日才好更有精神照顾他,你说可好?”
&esp;&esp;耳殿就是寝殿边上,与寝殿仅一墙之隔,寒暮雪要是醒来,可以及时知道,颜墨梵犹豫片刻,便答应了。交侍宫侍仔细照看两位君侍后,便随博婉玳去了耳殿。
&esp;&esp;但耳殿只是供休憩,能躺的仅是个檀香锦榻,两人便和衣在锦榻上将就。
&esp;&esp;殿内,凤形熏香炉中檀香袅袅,窗外,莲池中的荷香随清风而入,榻上的两人此时却都没了睡意,却又都不想扰了对方休息,闭眼想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