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他闷闷地笑着,鼻子埋在我的头发里。
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幸好我昨天刚洗了头。
“别闹了,我还要梳头呢。”我有点哭笑不得,挣扎着想把头发盘好。他不依不饶,脸向前凑,我闪避不及,只好闭上眼睛,承受他的亲吻。额头,眉毛,眼睛,面颊,还有嘴唇。
他的吻,湿漉漉的,宛如沁凉的夜露。
秋风夹杂着枫叶的气息,轻轻地抚摩我的脸,温和而悠闲。
“刚才带翻凳子,有没有伤着腿?”
“还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我半嗔半怨,这才多会子的事,居然也能传到他的耳朵里去。
“多的去了,比方说,你的腿上有没有碰青了。”
“嘶——”我倒抽一口凉气,他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挽起褥裤来查看。我顿时尴尬的不行,连腿上的皮肤都隐隐泛红了。
“还好,没伤着。”他若无其事地放下裤脚,假装惊讶,“咦——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是不是不舒服。”
我立刻连杀了他灭口的心都有了。
轻轻的叩门声化解了我的难堪。
“王爷,午膳的时间都快过了,是不是……”
“把饭菜端到这边来,我就在这里用午膳。”他回头瞥了我一眼,“你陪我用膳。”
那是自然,你鸠占鹊巢了还想赶鹊夺窝?
午膳并不奢侈,豆腐银耳珍珠汤,熏鱼,一碟子鸡髓笋,和几只刚蒸好的螃蟹。
我没什么胃口,只是就着汤,胡乱扒了两口饭。
“蟹子蒸的不错。”楚天裔剔出腿子肉,蘸一蘸作料,夹到我碗里,殷切地看着我。
我暗自皱眉,勉强吃下去,只觉得腥气的很,连忙灌了口笋汤,才把酸水给压下去。
“侍女说,你上个月没有要布。”他从对面拉住我的手,略一用劲,捏了一下。
“明天请王太医过来看一下吧。”
我张皇地抬起头,想来他的误会了。
“不必了。”我勉强笑道,“我只是适应一个新地方比别人来的慢些罢了。”
“还是看一看的好。”他笑的意味深长。
正常情况下,我应当不胜娇羞地垂下头,欲说还休。事实上,我确实默不作声地低下头,因为我啼笑皆非,不知道该怎样跟这个男人解释我的特殊情况才好。
算了,他要误会随他,我总没办法控制别人的想法吧。
太医叫他彻底死了这条心也好。
“进去吧。”纱衾从书房出来,笑眯眯地打量我。
我冲她笑笑,自从那天楚天裔亲自探病并留下来用膳后,所有人的态度都变了。一向对我腹诽并看不上眼的绿衣同学开始谦恭有加,她断定跟着我这个主子混,还是比较有发展前途的。平素对我就不错的纱衾则时不时笑的一脸。女人啊,得不到男人的爱,就得不到女人的尊重。张爱玲虽说自己感情生活一团混乱,写出的话还是很有见地的。
除了男主角的态度有些叫人捉摸不定。想必太医下的没有怀孕的结论还是对他颇有打击力度的。
“王爷,叫我来,有什么事吗?”我不卑不亢地站在书桌前。
他从堆成小山的公文中,抬起头来,眼睛只在我脸上转了一转。
“昨天,我考了囡囡绝句。听说你带她去赏了菊花,所以就让她以此为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