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长的房车消失在皇甫老宅外,三人才往主别墅的方向回返。
“曜儿,你觉得付小姐怎么样?”聂兰趁机问。
皇甫御顿住脚步,目光也投过来,显然也很想知道答案。
皇甫曜唇角勾笑,眸子掠过皇甫御的,与聂兰对上,漫不经心地反问:“妈觉得呢?你喜欢这个媳妇吗?”答案给的模梭两可。
聂兰皱眉,回答:“妈喜不喜欢不重要,关键是看你怎么想?”
因为自己的婚姻失败,她对这种联姻其实不怎么热衷,做这些也不过是表面功夫。至于那付璐琦,才见一面而已,她没有什么特别印象。
“还是先听听付小姐的意思吧?”他依旧在笑,带着几分保留。
付家是名门,即便他不愿意这门亲事,这得罪人的事他还是不想做的。他想付璐琦如果不想跌面,自然会和家里说自己看不上他皇甫曜,这时候损一点儿面子比得罪一个家族划算的多。而且只要付家不同意,皇甫御也就没什么话说。
皇甫御深谋老算的眼睛盯着孙子,敏感地察觉,这次的联姻也许并不会顺利。
聂兰也感觉这话里的意思有些含义,一时都没有说话,都驻足在院子里。
这时铁闸处,法兰西蓝的捷豹驶进来,韩少玮将车子开进车库。走过来时,见三人还站在原地,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爷爷,阿姨、大哥。”一一叫过。
韩少玮知道今天皇甫曜相亲,自己身份尴尬,所以特意晚归。
聂兰唇角泛着笑,诡异地看了他一眼。
皇甫曜目光不知投向何处,当作没有听到,应也没有应一声。
皇甫御也许不忍见他尴尬,便干咳了一声,对韩少玮说:“这天凉了,脚步有点不利索,来搀我回房吧。”
“好的,爷爷。”韩少玮上前,搀住皇甫御没的拄拐棍的手。
两人慢慢离去,聂兰的眼里光却冰寒起来,嗤笑一声,面带鄙夷地盯着韩少玮的背影。
看到他,便让她想起他的母亲,姓韩的女人即便死了很多年,也仍然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妈,你也累了,回房吧。”皇甫曜上前揽住她的肩说。
“好。”聂兰应着,收回自己眼里的寒意。
其实大多时候,她并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嫉妒的一面。她宁愿装得优雅高贵,淡然处之,也不想宝贝儿子受到影响。
但是显然,皇甫曜并不若她想的那样完美。早在很小的时候,有些伤已经形成,才会造就现在皇甫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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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时间,乡下的夜凉如水,奔波了一天的乔可遇,觉得四肢酸软疲累,却任凭如何翻来覆去地都睡不着。
她闭上眼睛,便会想起皇甫曜的样子。做梦梦到他找到自己,那晚在车里被强迫的情景恍恍惚惚地压过来,吓得她骤然睁开眼睛,却只看到黑乎乎的屋顶。
睡不着,脑子里也会乱想。许久不曾想起的画面都跳出来,比如她被扔上游艇上的情景,自己被皇甫曜拖出房间,他冷眼看着那些挣狞、猥琐的男人,撕破她的衣服,那些落在身上的手几欲让她崩溃。
现在想起来都会浑身发抖,她不敢想,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要想,可是仍然克制不住。
J市那些曾经企图绑架皇甫曜的人,在那间夜总会发生的一幕也跟着清晰起来,清晰而恶心的让她想吐。她睁开眼睛,强压着胸口那股反胃感觉,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乔可遇,不要吓自己,他不一定会找到自己。而且公司的事那么忙,他又那么花心,等着诱惑他的女人很多,他不一定有空会想起你的。
一时找不到,也许过不了一个星期就会把你忘干净。一遍遍的自我安慰,一遍遍的做心理建设,可是她就是睡不着。又怕影响母亲,她不敢再乱动,只能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僵着身子,睁着眼睛直到天亮。
幸好农村的早晨,人们似乎都起得特别早。才6点半而已,太阳都不曾升起,她就听到锅碗瓢盆撞击的声音,应该是她所谓的舅妈在做饭。
反正睡不着,撑着干干涩涩的眼睛起床去帮忙。舅妈是个很热心的人,说什么也不用她。舅舅一早就去地里忙活,她觉得不好意思,吃了饭便带着母亲去了外婆的房子。
她来之前,舅妈已经提前收拾过了,简单地打扫一下便能住进来。房子有些老旧,窗户小很,透过来光不若新房那样明亮,里面总有些暗暗的感觉。不过通风还好,因为提前开着门窗晾晒过,所以并没有因为长期无人居住,而有霉潮的味道。
她将行李整理好,用了舅妈送来的新被褥。觉得不好再去麻烦她,便打算中午自己做饭。舅妈也没勉强,让舅舅给她们搬了个煤气罐,又送来的许多蔬菜瓜果,都是地里新栽的,倒也新鲜。
邻里见乔妈妈回来,有三三两两地过来窜门子的。她将妈妈推到院子里的老枣树下,那里有组石桌凳。她放了些带来的干果在桌子上,一群人就围着那里聊天。
村里的妇女都很豪爽,笑起来老远都可以听见。她看着母亲的脸上也有笑容,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村里的乡亲都很朴实,并不知道乔妈妈在外面的事。乔妈妈是村里考出去的大学生,他们只以为她嫁在了外面,丈夫死得早,所以尽量不提那些话题。听说她们要住段日子,只劝着她要好好地安心养病。
眼前就要中午,乔可遇挽留她们吃饭,她们笑着说还有一大家子等着,便都散了,还说好改天会再过来。
将人送出门,她收拾起石桌上的干果壳,将地扫干净。然后将饭菜端出来,对乔妈妈说:“妈,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