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同意,中午在公司附近的XX咖啡馆见好吗?不会耽误你太多的时间。”聂兰的嗓音依旧温和,让人听了不好拒绝。
乔可遇犹豫了一下,知道她虽然客气,自己却不得不去,便应了一声:“好的。”
“那就先这样,中午见。”聂兰说完便挂了电话。
乔可遇挂了电话半天,却想不透聂兰约见自己到底为何?像电视剧里的桥段一样,让她离开皇甫曜吗?她自嘲地想,如果真是那样,她借助这位皇甫夫人的手离开皇甫曜,倒也不错的。
收拾起那些乱七八糟的心绪,她开始专心工作。当然也想过或许该告诉皇甫曜一声,但是他自上午出去便不曾回公司。所以只好决定自己先去赴约,听听他母亲到底说什么吧。
因为大老板不在,所以中午的时候都撤得特别早。姚淘淘走之前犹豫地看了她一眼,到底没有叫她一起去吃饭,应该还是心存芥蒂。
乔可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解释这种状况好,又惦记着与聂兰的约会,便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和姚淘淘解释。
看看表,约见的时间也已经差不多了,便拎着包包下了楼,直奔聂兰指定的咖啡馆。
她在前台报了个名字,一个服熏生便过来将她领了过去。聂兰要的不是包间,就在大厅里,不过座位之间都有珠帘做隔挡。
她穿着玫红色的合体布裙,头发挽髻,耳朵和脖子上是截着整套的珍珠饰品。远远看去气质优雅,华贵并不逼人,却很自然就让人望而生畏。
“皇甫夫人。”乔可遇停住脚步,站在她面前很礼貌、也拘束地叫了一声。
聂兰将端的杯子放下,这才抬头看到对面站着的乔可遇。栗色微卷长发披散在肩,一身束腰的杏色打底裙,肩部用铆钉做装饰,铁锈红的丝袜配高跟鞋,很普通的白领装扮,倒一点儿也不张扬。
似是对看到的很满意,她笑着点了点头说:“乔小姐吧?请坐。”对她的态度依然很客气,当然,客气也可以是疏离。
乔可遇微点了下头,很规矩地坐下来,心里其实很忐忑不安。
“喝点什么?这家的摩卡还不错。”聂兰对她说,推荐很自然是溜出口。
“那就摩卡吧,谢谢。”她对身边的服务生说,先将人打发走。
但是那侍者一走开,她单独面对聂兰,又显得微微有点紧张。
“不用紧张,我说了只是想见见你。”聂兰投放在她脸上的目光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让人看不透光。
就像初见皇甫曜,他也是每天唇角都勾着笑,笑得那叫一个魅惑众生,却让人永远不知道他心里在算计什么。
见乔可遇不说话,她将目光收回来,低眸用小匙慢慢搅动着咖啡说:“你大概也猜到了,我是看了今天的报纸才知道有乔小姐这个人。”
“皇甫夫人,有话请您直说吧。”她认真地看着她说,她猜不透,也不想再费心神去猜。
聂兰看着她单纯的表情,觉得自己继续绕弯子也没必要了。便拿出了自己放在身侧的包,从里面掏出一把钥匙搁在桌上。
“这是……分手费?”她猜测,难道自己遇到了电视上的狗血剧情吧?
聂兰为她单纯的反应而轻笑出声,她摇摇头否绝了乔可遇的猜测。然后解释说:“曜的私生活我一向不喜欢干预,我只是希望他玩的时候有个舒心的环境,尽量少一些没必要的麻烦。”那麻烦自然是指报纸上遇到大妈讹诈的事。
“这是畅园的一幢公寓,有120平左右,都是装修好的,你先住着。如果他同意,你们分手的时候也可以过继到你的名下。”
畅园,也算是S市有名的高档社区了,一套120平的房子可以卖到几百万。聂兰出手可真大方,只是为了给儿子少一点麻烦,便可以将这么贵的东西甩手施舍。
乔可遇盯着那串钥匙,白色的金属反射出冰冷的光芒,反射进她的眼眸。原来在他们眼里,皇甫曜包养自己竟是这么理所当然,连他的母亲都会为他将路铺平。
“乔小姐,拿着吧,这也是你应该得到的。”聂兰依旧在温和的笑,她话语里的意思倒没有看不起乔可遇的意思,有付出便有回报嘛,这本来就是个笑贫不笑娼的社会。
但是乔可遇却觉得那笑刺目起来,难道她贫贱,所以就该卖?她低着头,不想看到眼前这个女人的高贵,那样会更彰显自己的低微。
“皇甫夫人,您多虑了,皇甫…”一个曜硬在喉间,她才发现自己在他母亲眼里,或许根本没有资格直呼他的名字,顿了一下才接着道:“大少不会再去我家了。”
她也不会再让皇甫曜去她的家,她们乔家在整个小区里已经出名。她甚至不敢想像有一天母亲回来,她会不会能承受这么多的流言蜚语。
好吧,她是卖了,尽管自己一直不愿意承认。可是她只要皇甫曜帮她承担自己承担不了部分便好,其余的一分钱都不想要。
聂兰大概发现了她的情绪波动,她强调:“乔小姐,我只是在为我的儿子着想,所以请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乔可遇笑,为聂兰那句为皇甫曜着想,却没有想过她对面的自己,这举动简直是对自己的侮辱。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还能平静地坐在这里,大概已经习惯了这样被对待吧。
乔可遇正想站起身来,就听到皇甫曜的声音:“妈,你在这做什么?”让她刚起身的动作停止住。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聂兰有些意外地看着儿子,又将目光转到乔可遇身上。那神情明显是在怀疑,她约乔可遇的事,这个女人事先向皇甫曜告状了。
“不用看她,我在楼上约了人谈事情,然后看到你们。”皇甫曜坐到乔可遇身边,一只手臂很自然地搭上乔可遇身后的椅背,亲昵的姿态,并不避讳母亲。
“哦,那你赶紧忙你的去吧。”聂兰脸上脸过一丝不自然,催促着。
“已经办完了。”皇甫曜装作没看到母亲的心虚,转头问乔可遇:“在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