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打湿那人面容,江晏迟将怀中玉牌摔在地上:“滚开。”
“殿下,是殿下!”
卫兵立刻单膝触地作揖,“殿下这个时间了出宫作什么。”
“废话少说,开宫门。”
卫兵们交换了个眼神:“可是殿下,这不大合规矩……”
江晏迟唰地一声抽出腰侧佩刀,“违令者斩。”
宫门幽幽推开,发出沉重悠长的咯吱声。江晏迟狠命一将马鞭一抽,往楚府而去。
“殿下,我们大人已经睡了。”在府门外听到这样一声应答,江晏迟抿着嘴一把将人拽开,却见府内灯火黯淡,倒像是人真的睡了一般。
他朝着卧房走去。
心情从未如此忐忑。
楚歇,阿牧。
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阿牧怎么会如此心狠手辣,怎么会做出那样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楚歇又怎么会救自己,怎么会将金还赌坊的证据交到自己手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夜他一定要问个明白。
轰隆隆。惊雷乍现,四下窗户大开,江晏迟瞧见卧房里分明没人。
更奇怪的是,整个楚府都很空。
江晏迟扫视一圈,发现不见的不仅仅是楚歇,许纯牧也不在。
那些府兵呢,潜藏在那处那些身手了得的暗卫呢。为什么都不见了。
“楚歇去哪儿了?”江晏迟抓着桃厘便问,“说!”
“大,大……大人可能,可能梦魇了就,就出门散散步吧,刚刚真的,真的睡了……”
桃厘被吓得差点哭了,又不会撒谎。
还是管事急急地赶来。
“楚大人去刑部处理失火的案子了,殿下着急寻他,那不如去刑部看看,亦或者去尚书大人府里找找人,再者,也许去昭狱找了有没有荣国公案子的卷宗遗留。大人的行踪本就不必向我们这些下人禀告,殿下这样问,我们也不能确定呢。”
倒是会圆。
楚歇手下的人,和楚歇一样能说会道。
刑部尚书府邸,刑部,昭狱。
一南一东一西。
一处一处寻,天都要亮了。
江晏迟出了府,跨身上马掉头朝南,往最有可能的尚书府策马而去,刚走出没几步,脑中咯噔一下。
不对。
刑部丢卷宗是申时。尚书王知岳和侍郎都是楚歇手里的人——卷宗被烧,楚歇一定是第一个知道消息的。
王知岳不是个能拿主意的,他一定会先来楚歇府邸拜访以求庇护。
退一万步,就算王知岳没来,是楚歇去了尚书府,最多酉时二刻,事情一定就清清楚楚地进了楚歇的耳朵,事情很简单,哪里还会需要说到这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