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婵认出这小郎君,低声与贺嫣说道:“嫣儿姐,你还记得那柄芙蓉簪子么,也是在这小郎君处买的。”
贺嫣从谢衡的身上分了几分目光给了季淮,低喃道:“哦?这小郎君真是好手艺。”
季淮道:“多谢喜欢,都是匠人的手艺好。”
朱婵欣喜得凑到季淮身边,问道:“小郎君,既然是有缘,小女子有个不情之请。您家的花嚢手镯可否提前卖给我,我刚与贺家姐姐去了铺子里,还是没有货,我加钱也可以的。”
说来也是巧,朱婵与贺嫣今天正是出来买些首饰的,她特意带着贺嫣去芙蓉居想买新鲜的样式。
哪成想居然在这遇见了芙蓉居的小掌柜。想着当初遇见的季淮看着不像伙计,原来竟是店里当家的,便急着问道花嚢手镯的事情。
在那日花朝宴上,瞧见那陌生粉裳姑娘炫耀后,朱婵很是眼馋。可惜自家小厮脚力不足,等去的时候店里伙计都说那手镯的工期排到了两月后。
之来朱婵本想找到宴上的粉裳姑娘买来她手中的那件,可问了许多友人都说再也没有见过那位姑娘了,此事只能不了了之。
听到要加钱,季淮双眼一亮,强压住心头的雀跃,故作大方道:“朱小姐说的是哪里话,承蒙喜欢,回去我便命工匠提前做好,为两位小姐送到府上。”
朱婵顿时欢喜,道:“那,真是多谢公子了。”
孟瑜坐在一侧无声得叹了一口气,他仿佛看到了满宝这个财迷捶胸顿足的心痛模样。让他白送给人家,就如同兜里的银子被偷走,苦了小栓子估计回去要被唠叨上半宿。
“满宝,你随我出来。”
谢衡突然从座位上起身,无视众人询问的视线,恍若无人,径直走到满宝身边,拉起季淮的袖子将他带离座位。
季淮丈二摸不到头,乖乖和谢衡走到廊边,纳闷刚才不是好好的么,灵台兄这是怎么了。
站在一侧的朱婵更是不得其解,刚才接触到那个冷清公子的视线,怎么觉得看着她的眼神里仿佛有几分不快,又有几分警告的意味。
还是自己眼睛看花多虑,回想着自己也未曾惹到这位公子呢。
……
“灵台兄,可是有事?”
季淮发现谢衡脸色不同寻常,便小心翼翼得问道。
谢衡难得哽咽,道:“你……”
你与那姑娘离得那般近,为何不知道躲一躲,那姑娘脂粉都快蹭到你的衣服上了,你为何还笑着说要赠给她东西。
不过看着季淮黑白分明的疑惑目光,这些话也无法出口。只得道:“你可否送我一个花嚢手镯。”
“诶。”季淮惊讶,又苦笑不得道,“灵台兄,这物件都是给女孩子的,你这也戴不上啊。”
谢衡委屈道:“满宝可是忘了,今日不是说陪我为家亲买些物件的么。”
季淮拍了拍脑门,道:“瞧我这记性,灵台兄想要,我这有一个现成的,可是最好的料子做的,回家就为你送去。”
花嚢手镯在这确实是个稀罕物件,做礼也是能拿得出手的,况且送给谢衡他也是心甘情愿,这几日里可是让谢衡许多照顾。
谢衡闻言勾起笑意,伸出手指拂过季淮脸上一点油渍。低沉的嗓音道:“谢谢满宝。”
那两个碍事的果然没有他在满宝心中的地位高,满宝会直接送给自己,而她们只能等着。
想到这里,谢衡别扭的心思被季淮无意间哄好了。
季淮在同谢衡回去的路上,瞧着他的背影,真是搞不懂灵台兄今日为何阴沉不定,刚才样子满是苦恼,这会儿就是恢复正常。
唔,难道他是在吃醋。
不对,季淮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灵台兄怎么会为了一个镯子吃醋,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