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太生三十一年,六月十五。
三日后,不正是那书生说的六月十八,官越将军将大胜回朝的日子。
陆柏云初见季朗时,只认为这是个招摇撞骗的书生,想要从他这里博得些关注,日后想要投靠与他才如此扯谎。
刚才猛得听到谢衡所言,暗暗算得的时间,正好对上。
“柏云,官越打了胜仗,你怎么如此古怪。谁说什么真的啊。”贺放发现陆柏云的反应不是喜悦,倒像是受惊了的模样。
“谢兄,我冒昧得问一句,您这信可曾被人中途拆开过。”
陆柏云没有回应贺放,急得想要与谢衡求实这封信是否被人做过手脚,难道那书生是个身手不凡的世外高人,将这信件偷到手,早先一步已查看了此中内容。
谢衡摇摇头,断言道:“未曾。”
信件上的火漆没有打开的痕迹,这信且是由暗桩连夜送至,从未出过差错。
陆柏云晕乎乎得点点头。也想到了他与那书生是八日前相见,而这信件到达的时间却是今日,时间早了几日。
现在只剩下一种可能。
怕是这书生是个有些了不得神通的,能够通晓未来之事的异士。
“谢兄,此下之言,所有些神乎。但我可以保证句句属实,这事儿说来实在奇怪,不过若此人真有这神通。怕是秋闱试题之事,也是蹊跷。”
陆柏云随后一五一十得将那日如何遇到季朗,与他说的话和预知之事全盘托出。
等到描述那人相貌后,谢衡已经微微断定这人与季朗有几分相似。于是招手唤来小厮端上笔墨,在纸上勾勒出季朗的模样。
果不其然,陆柏云直道便是此人。
可怜季朗千算万筹谋,想要依靠一位靠山,却不知晓这靠山虽是纨绔不务正业,也断不会因为一己之私对谢衡有所隐瞒。
……
正直日落,晚霞醉人。
谢衡与季淮漫步在陆府中的长廊内。
不知,是天上的哪对仙人结亲,洋洋洒洒竟铺满了十里红妆。行色匆匆的人们,衣脚处亦被映上嫣红,沾上了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