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腿苦苦哀求道。 小祝子这看似表达忠心,实则冒犯主子的一抱过后,皇甫天佑却没有如往常那般将人踢开,亦没有雷霆大怒的道声“大胆”,而是嘴角轻扯的笑了起来。因为没人知道,小祝子这么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动作,竟然让皇甫天佑那些迷失的记忆更为鲜活起来,同时以往那些他模糊感受到却一直抓不到的东西也在不断涌进脑海。一片混乱之中,他更加不悔自己此次的莽撞之举,而他此次肯冒险出宫并不是为别的,就是想在事情完全进入残酷无情之前,在他早已将性命豪赌上的时刻,再看一眼让他有勇气张开雄鹰翅膀遨游天际的那盏灯。 瞬间扬起坚定目光的皇甫天佑,最终还是抬脚将小祝子拨开,心中无不嗤笑道“如果不去见的话,我怕是熬不过眼前这三年了。因为即使再习惯孤独的人,也要有一盏灯火为自己照亮前方,如此才能继续无畏的走下去!”。 “呃……”见皇甫天佑久久不语。小祝子心中惶恐欲要再劝,却听皇甫天佑突然叹息一声道:“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因为没人比我更在乎她地生死。 主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知道皇甫天佑太多秘密的小祝子便也不敢再劝说下去,只在皇甫天佑转身下山之际,念叨着让皇甫天佑一定注意安全,要不他小祝子就是万死也难辞其罪了。其实小祝子知道自己说了也白说,毕竟这皇甫天佑要做的事情,他从来也没阻拦成功过。如今的他只求老天能让他活到皇甫天佑登基那天,那样他好歹混个大内总管之类的职位当当。也好光宗耀祖一下下。 山上小祝子在心惊胆战与遐想中目送皇甫天佑离去,而下得南山的皇甫天佑则立时收起所有神情,打量下四周环境之后,闪身向远处官宅坊行去。 如今的御史府与往日不同,没了先前那些眼线的监视,少了身为御史台二品御史上大夫应该有的守卫势力。 如今的御史府外表入场,其实内里早已成为一个空壳,故而皇甫天佑没有经历任何困难地进入御史府。 当只身来到“沐园”的皇甫天佑,透过二楼隐约跳动的动火,将静立窗口的宋如沐一点点印入心扉后,皇甫天佑的心愿在这一刻了结。一片宁静中,皇甫天佑不由想起他在宫中过的那些日子,宫里最不缺乏地就是安静,但安静不是宁静,尤其在那些所谓的安静下。所隐藏的暗流永远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在这心灵得到安抚的一刻,皇甫天佑相信就是换成以前的自己,也会明白宋如沐不愿意入宫的部分原因了。 更深露重,点点露水悄然打湿立在树下人儿的衣襟,树下人儿丝毫不知,只全神贯注望着那同样全神贯注的人儿,时间静止的如同一汪清水。 稍后,与宋如沐一道立在窗前地茶语摸摸小脸,觉得那不断涌进的冷风几乎将脸都给冻麻了。可她身边的宋如沐却如同没有知觉一般,就那样任凭冷风不断吹打到脸上。哈口气搓搓手,茶语无奈又一次起身去将衣架上的披风取来,准备为宋如沐披上。 回神的宋如沐见茶语满脸心疼之色,想起先前回府的路上,自己虽然表现的太过于失常,可茶语与茶香两人都没说什么。只对她道一句“小姐。您什么也不用说……就抱着咱们好好哭一场吧!”,也就是在那瞬间,宋如沐忽然觉得无论她说什么也是多余的。于是她就真的抱着两人好好哭了一场。 或许是能与陆翊轩再见一面,让宋如沐再无它求地放下一切心事。又或许是她终于放纵自己好好大哭一场,最终将心中的依恋悉数哭出来。总之现在的宋如沐纵使心中还是难受,却也不再如先前那般纠结难解。不忍心茶语再为自己担忧,宋如沐下意识眨巴眨巴还酸涩难忍的眼睛,一语不的将茶语手中披风接过穿好后,才轻声笑道:“今个儿如果不是茶语,我怕是要闹笑话了。” 虽然宋如沐的声音有些微哑,但那温婉的笑容却让茶语格外高兴,因为不同于往日宋如沐表现出地自欺欺人,茶语知道那个能用笑容感动她与全府地宋如沐快要回来了。而至于宋如沐所说的笑话,茶语则捂嘴一笑道:“既然知道,那还不赶紧去睡?少爷明个儿一大早准过来瞧您,到时候您这一双眼若还和现在这般红通通,少爷又要二话不说给您把脉了。” “嘿……”,以手扶窗的宋如沐讪笑不已。 只因在她们回来地路上,好巧不巧竟然遇见从“千食”回来的宋念之,宋念之本想下马上车与姐姐宋如沐说些千食的事儿。结果宋如沐这头刚哭过一场,那双红肿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故而就在宋如沐为难之中,老实茶香抓耳挠腮之际,茶语便厚着脸皮与宋念之说自己好事不小心弄脏了车,害得车上没空了。 宋如沐当时听得是立时破涕为笑,而宋念之在听得车里几位姑娘的窃笑声,便尴尬的直说自己先行一步,故而才饶幸没让宋念之与府里众人看到宋如沐的核桃眼。 宋如沐与茶语两人说话功夫。都没有现院中被立在树下的人儿,在见到宋如沐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后,而吐出地那口长气,以及苍白容颜上那丝可魅惑人心的笑容。 强压下心中那股特别的感觉,宋如沐顺手关了窗户,让茶语去取来一盆凉水,好生用毛巾将眼睛敷过后,才硬拉着茶语一道上床,让茶语今夜陪她一起睡。 而茶语也明白宋如沐此时最需的就是有人陪,便也不推辞的上得床去。在不停对宋如沐讲笑话的同时,甚至还故意提起远在家乡的宋嬷嬷,希望以此转移宋如沐的注意力。 宋如沐在心中感觉温暖的同时,却也苦笑一声“傻丫头”,她焉不明白茶语的苦心,这些都是她平日劝慰她们地法子啊!顺手拧下茶语的耳朵。两人又是一番说道,如此直到鸡鸣之时,两人才缓缓进入梦乡。而一直站在楼下的皇甫天佑听得那声鸡鸣,在仔细用绢帕擦拭掉脸上的露水之后,终是出得御史府赶回南山。等候一夜的小祝子见皇甫天佑虽然一副狼狈相回来,却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便斗胆在帮皇甫天佑整理衣装时,絮絮叨叨地念叨起来。 第二日,正如茶语的玩笑话一般,宋念之一大清早便来到沐园。得知宋如沐还在睡时,不由莞尔想到“既然知道睡懒觉了,便是真的表明没事儿了吧?” 第三日,兴许是皇帝老儿对宋翰还有一份君臣之谊,便派人将准备踏上返乡路的宋翰召入宫中,让宋翰陪着他吃了一顿御膳之后,还在宋翰离开之际,让太子皇甫天佑亲自宣读对宋翰的赏赐。 最近身体一直违和的皇帝行此举动,多是想让宋翰可以风光离开京城。为他自己的政治生涯画上一个算是不怎么圆满的圆满句号。而让皇甫天佑亲自宣读诏书的意图,八成是有让皇甫天佑日后复用宋翰的意图。 可这些都是宋如沐暗自分析后得出地结果,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怕是自始至终与皇甫天佑保持密切往来的宋念之,更为清楚一些。但在看到宋念之并没有异常表现后,宋如沐也就没去追问宋念之这些举动意味着什么。 而从宫中捧着天子诏书回府的宋翰,对那些赏赐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一心辅佐的天子。竟然还会在此刻记着他这个臣子。想起天子躺在龙床上,屏退左右后紧握着他的手说“朕之大限将近,很多事情……朕是不得不做啊。爱卿可否明白?” 一朝为臣,能得天子如此刨腹之言,夫复何求? 而这便是宋翰此时全部的心境,在终于可以放下天子无情拆散自己女儿与徒儿姻缘一事,宋翰于踏上南去返乡船只时,面对来送行的旧日属下同僚们,携带众多属下同僚,用无比虔诚的心对着皇宫方向,重重叩了三个头后,心中无不悲痛地想道“万岁,你我君臣一场,臣怎能不明白?!万岁,您一路走好……” 因不便露面而留在船舱中的宋如沐,远远瞧见这番光景,心中无不感慨。宋如沐感慨的是只有在这个神奇的时代,才会酝酿出如此多的神奇人物。 船行于宋如沐并不陌生的航道上,与她初来那夜躺在食盒中所看到的情景不同,此时运河航道之上是真正地千帆竞舸,一片繁华繁忙景象。而在见到宋翰面对这副景象时,那泪流满面地模样,宋如沐心道这便是父亲与当今皇上苦心经营多年后换来的成果吧? 可就在承载一家人远离政治漩涡不久之后,一路总是在观察四周情形的宋念之,却忽然安排一家人转行陆路。而在看过那前来接应他们地车队时,宋如沐意识到这是宋念之提早就准备好的。 宋如沐想不明白,宋念之为什么要瞒着所有人提前准备这些?难道说他们一家就是离开政治漩涡,也逃不开那些人的猜忌不成? (*^^*)说句心里话“南瓜是真的真的好想亲们啊!!!习惯了每天更新,每天看亲们的留言,如今这猛然一停下,心里像是缺了什么一样空落落的”。其实有时候南瓜会偷偷上来看一眼,但想起大夫说暂时不能久站久坐的嘱咐后,又吓得南瓜赶紧回床上躺好,不过随着南瓜乖乖吃药,躺着休息,南瓜身体的不适也越来越轻,南瓜相信在下次复诊时会有一个好消息吧!到时候咱们再不见不散哦!!! 这中间让南瓜异常感动的是那数不过来的祝福信息,以及南瓜现在竟然还在月票榜第一,这让南瓜感觉神奇的同时,也内疚自己不能及时更新来回报亲们。 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说一万遍好像也不够,但南瓜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通过说“谢谢”来表达心中感激了。谢谢每一位支持南瓜的亲!谢谢你们给了南瓜如此强烈的幸福存在感!!!
第155章 山村小客栈
着承载众人的马车愈来愈远离京城之地,一路上的风山川美景,使经常都处于胆战心惊的宋如沐,暗笑起自己的胆小与多疑。 尤其在觉察到父亲宋翰,几乎是找遍各种借口将她留在身边,借指点琴艺为名,实则是开导与她时。 宋如沐才恍然醒悟,原来由水路改走陆路,并非是她心中所想的会有什么危险,而是为了让极少出门的她可以多看些风景,以宽心怀而已。 对于这个发现,宋如沐没有说什么,只将之暗放在心头上,努力让自己那时常盯着某处发呆的习惯慢慢减少,笑容多上几分。 一直仔细观察女儿的宋翰,对于女儿的这一改变则是相当欣慰。原本宋翰心中万分担忧的是,女儿经此打击,虽不会像别人家女儿那般寻死觅活,但能不能还如先前那般总是笑意盈盈惹人怜,保持着乐观的生活心态呢? 而与宋翰同样心思的宋念之,见姐姐似乎是察觉到了父子二人的意图,便也不再隐瞒,只用心与父亲陪伴着姐姐宋如沐。期间唯一让宋念之紧张的是,随着陆翊轩与七公主婚期的逼近,如何让姐姐宋如沐看不到那些进京送贺礼的人。 在这种心思支配下的宋念之,与父亲宋翰商议过后,宋念之便尽量安排马车多转走于各个乡间野地。虽说如此便避开了那些络绎不断进京送贺礼的人,但时间也在小路上,如飞梭一般进入了隆冬季节。 当一家人终于在这日傍晚十分进入老家墨城境界时,白日里肆意的大风总算收敛起来。 由着茶语替她拢好身上的披风,慢慢踱下马车的宋如沐放眼望去,见暮色之中,皑皑白雪覆盖之下,除了眼前那升着袅袅炊烟的客栈之外,天地间便只余一片苍茫之色,心下不由感觉一片宁静。 时间真是治愈伤痛的一剂良药,深吸一口冷嗖嗖凉气的宋如沐,在樱唇吐出一团蕴蕴雾气之后如是想。 “终于到家了……” 在宋如沐被自己吐出地雾气吸引之时。由宋念之搀扶着走下马车地宋翰。望着被白雪遮蔽住地家乡风景。亦是深深吸了一口冷冽地气后。忍不住心中喜悦地感慨道。 闻言。宋翰身边地宋念之笑而不语。宋如沐亦是向满脸喜悦地父亲望去。见父亲此时竟然笑得像一个孩子。目光中再也没了原来地那些隐痛与纠结。 原来时间不光减轻了自己地伤痛。还在不经意间治愈了宋翰心中那永远地伤痛。 宋如沐为这个发现而难忍心中欢喜。抬手止住茶语等人地搀扶。只身悄悄来到宋翰与宋念之身边。与弟弟宋念之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宋翰。 三人就那样立在风雪之中。默望着那单调却又神奇地风景。仿佛看多了那风景。便能看出一朵花来般地专注。 而听到马车陆续进栈的吵杂声,从里屋快步迎出来的店小二,满脸热情在见到三人全神贯注望着远处雪景后,亦不由放慢脚步,只拿眼神来回打量着这些人,心中猜测着这些人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 店小二地疑问,最终在莫知遥与宋小四两人身上找到回应。 莫知遥自知自己一副江南口音,便闭口不言,只暗催宋小四上前与店小二打招呼。在宋小四小声的吩咐起店小二赶紧准备好房间与热水、热饭时,莫知遥则走到三人身边轻声咳嗽。 听到身后的轻咳声,回神的宋如沐与宋念之,这才记起此时天冷得厉害,而宋翰的身子委实经不起如此折腾,便连忙心虚的对望一眼,双双小心扶着宋翰随那店小二入得客栈。 山村小客栈虽然偏僻,却贵在位置处于边界之地,平时住店客人还挺多。只是时值隆冬,走商的人少了,住宿地人便也少了很多。如今忽然迎来如此庞大车队,便颇有些惊喜,热情便也比平时多了许多。 待一行人进入客栈后,就连老板娘闻言也从后院跑出来接待众人。老板与老板娘两人见宋翰气质不凡,身边带的一双少年少女更是龙凤之姿,便更加不敢怠慢。 正在众人烤火的烤火,沏茶的沏茶好不热闹时,客栈二楼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道:“果然是三弟,你可是让二哥在此等得好苦啊!” 宋如沐随众人抬头望去,见竟然是二伯父宋皓含笑立在楼梯口,心中明白定是老家得知宋翰回乡,却又不知到底几时抵达,这才由二伯父宋皓在此必经之地等候。 而宋翰本不欲让家人在这天寒地冻之际来接他们,故而只遣人送信说不日即将抵达,也没说具体到底何时抵达。 怎知就是如此,自家二哥宋皓竟然还会在此等候他们,心中若说不感激那是假地。又见宋皓急步下楼望着自己时,见到 近生出来的几丝白发时,一双英目之中几落下老泪不由双目之中感觉一阵热乎。 待兄弟两人寒暄完,宋如沐与宋念之没等宋翰吩咐,便双双上前对宋皓行起大礼。 宋皓本就比家中别人多熟悉这对姐弟几分,又念及自家女儿宋瑞溪入京时,得了这位侄女宋如沐地多方照顾,才得以寻到长公主府的这门亲事,便不等两人跪下,就急忙上前将两人搀扶起来。 在将两人扶起后,宋皓用眼神上下打量两人几个来回,见两人一个是玉树临风,一个是婷婷玉立,不由回身对宋翰哈哈大笑道:“二哥还是那句话,三弟好福气啊!” 宋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笑得比以前不知爽利多少,而在京中多遇挫折地三人受这种气氛感染,亦是难得的朗声笑起来。 而那店老板一听几人乃是兄弟叔侄相称,便也猜到宋翰地身份,肯定是宋家那个在京城为官,官至二品御史大夫的老三。 心中明白过来的店老板,立时拉了众人就给宋翰下拜,口中呼着“草民无知,叩见青天宋大人……”。 这一情景,难免使正与宋皓聊到深处的宋翰为之一愣,看一眼自家二哥,又看看店老板,连忙上前将众人扶起,口中呼道:“老人家这是做什么?” 见那老人家不起,宋翰又急得不行,宋皓轻轻一笑道:“三弟,你就让他们拜一拜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