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他应该放开握着莫辞的发丝的手了,体面一些,绅士一些,退一步,保持合理的距离,和他的朋友。
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那些垂询和教养告诉他的事情被抛到脑后,他低垂下头颅,亲吻了那发丝,一句平淡的话因为这样暧昧的姿态而多了些别的东西。
“当然,我的朋友,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墨洛温这样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君:
(1)翡冷翠是徐志摩翻译的,他的《翡冷翠的一夜》让这个名字一夜成名。
(2)乔托钟楼就在百花大教堂旁边。
我看了一个纪录片,觉得挺好看的,提到了佛罗伦萨,所以分享给大家:《建筑艺术之奇思妙想——博物馆与美术馆》,一个系列,这是其中一级,二月份的时候央视播的。
第11章以吻还击
虽然那一天在桥上有些暧昧的对话,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之后拍摄和见面,又不是谁非谁不可,不能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光做朋友和同事也很不错。
“蓝斯,”自从莫辞知道墨洛温油画画的很不错以后,他就想好了这张y先生唯一的作品要交给墨洛温亲自来画,唯一的一张肖像油画,y先生想要的,超越所有一切的,足以激发起司汤达综合征的最完美的作品,只有他才能够创造的出。当然,油画画起来很耗费时间,不过幸好他们耗得起,而且前面的这些镜头大多是细节性的,不然也有遮挡,哪怕画布上只有几笔都可以。“刚才那段很好,我们稍微休息一下,然后继续。”
他说完这句就起身走过来帮墨洛温整了整领口的丝绸缎带,“相信我,我的蓝斯,你就是最好的,到现在,我会是你的第一位影迷,我会永远的崇拜你,像是钟楼上的人信仰着他的吉卜赛女郎。”
墨洛温看着他修长纤细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帮他整理着领口的花样,他觉得莫辞的手是他见过最漂亮的,一看就是一双没有碰过家长里短粗茶淡饭的手,从指尖都泄露出一丝矜贵来。
“我以为那是爱慕。”卡西莫多爱慕着艾丝美拉达,以及,他爱慕着
“爱慕?”莫辞摇摇头,“不,蓝斯,怎么能这么讲,爱慕太轻了,太容易被斩断,还是信仰更持久一些,可以陪伴到死亡和殉葬。”
“好了,”他收回手,对着他眨了一下眼睛,“我比绿宝石还要耀眼的绅士,我们继续吧。”
容卿来的时候是徐子河亲自去接的,其实就算是没有徐子河,有着和莫辞亲密无间的关系,容卿原本就在他的剧组里面畅通无阻,这些年都是这样。
听了徐子河对于莫辞的吐槽,容卿笑意盈盈地开口,“所以,莫辞这么喜欢这位男主角啊。”
“是啊,”徐子河讲,“我跟他也几年了,虽然没有经历过当年楼阙和钟昇的《光影》,可是当时他和林深拍《食言》的时候我在啊,我也没见他这样啊,林深长得也很好啊。”
容卿理了理她长裙的裙摆,“那你觉得,这位墨洛温先生和林深比,哪个长得更好?”
徐子河思考了一下,其实他更喜欢林深的脸,带着些日耳曼血统的深邃和东方的内敛古典结合在一起更有辨识度和冲击力,但显然莫辞不是这么想的。“要说长相,谁能比得过楼阙当年,简直是统一了整个世界的审美,可是莫辞说,这位墨洛温先生,才是最符合他审美的存在,哦,对,原话是那是他的缪斯和命中注定。”
容卿这一次笑了笑没说话,主要是因为前段时间她在录新专辑的歌没有时间,不然她早就想要见一见谁能被莫辞给予如此的评价。
毕竟那可是命中注定。
她就是怀抱着这样的心情到的现场,当时正在拍摄,她也没有声张,就是站在后面看。
那个为莫辞赞誉成自己的审美,缪斯和命中注定的人坐在油画架前,乌黑的发半湿着,白种人的深邃五官在暖色调的灯光下勾勒出光影变化,一双眼睛干净的蓝,有种不谙世事的清澈,又像是阅尽千帆的明净。
他穿着明灰色夹杂着些许金丝的亚麻质地的衬衫,这种带着些粗粝质感的布料勾勒出一种特别的韵调,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线条好看的锁骨和肩颈线。
确实是,属于莫辞审美风格中最为顶尖的那一种。
容卿感慨完毕,然后继续看拍摄。
这位法兰西先生坐在沙发上打电话,被黑色长裤包裹着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嘴角带着些笑,讲着一口漂亮的伦敦腔调。“对,我到佛罗伦萨了,我亲爱的朋友,这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不是吗?阳光下天蓝的像是水粉特地调出来的,墙壁色彩鲜艳,百叶窗深绿,屋顶暗红,阿诺河的河水晃荡出动人的水波,三面环绕着起伏连绵的山峦,带着些潮湿的风和馥郁的花香,似乎要推着人走进那些艺术的殿堂才足够。”
电话那头的那个人好像说了些什么,惹得他忍不住摇起头来,“这可是西方的雅典,这样的文化底蕴在文艺复兴的滥觞前就开始了,你没有来这里,怎么能明白?等你亲自到了,你大概就能够感受到缪斯女神的亲吻落于你的额头。”
“好啦,不说了,我要去接受女神的恩惠了。”他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然后看向窗外,清澈的天空上有一朵硕大的云,倒影落于他同样蔚蓝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