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
秦王看着归来的两人:“这半年,可有学到什么?”
胡亥:“回父王,并无特殊,依孩儿看,与宫中先生教哥哥们的也差不多,总归不过就是六艺,孩儿想留在宫中。”看着秦王黑下来的脸色,胡亥连忙又说:“父王英明神武,孩儿跟在父王身边,定能学到更多。”
秦王听到后面脸色由阴转晴,用手指着胡亥:“你啊你。”
胡亥:“孩儿说的是实话,再说了父王不是给我找了老师吗,孩儿不想离宫。”
秦王:“真是拿你没办法,既如此,那你便好好跟着中车府令学习吧,这次可不能再找借口了。”
胡亥:“父王放心,孩儿一定不会让父王失望。”
秦王点点头,这才想起姒音:“玉衡,你怎么想?”
姒音:“回陛下,亥弟是陛下之子,日后理当为陛下排忧解难,不如早早接触一二。玉衡读书只为修身明理,小圣贤庄中的先生都有大才,教玉衡绰绰有余,玉衡愿继续回小圣贤庄读书。”开玩笑,胡亥跟在秦王身边学的肯定是帝王之术,她一介女子并不配跟在帝王身边学这些,再说她也不想跟胡亥待在一起。小圣贤庄山高皇帝远,没了人盯着,她岂不是想干什么干什么?
“你看看你王姐。”秦王对着胡亥恨铁不成钢地说:“亥儿,你先去找你老师吧,我与你王姐还有话要说。”
胡亥:“是。”
待胡亥走后,秦王问姒音:“玉衡,你为何总与寡人如此疏离,莫不是没有把寡人当作父王。”
姒音一愣,干什么突然打亲情牌?在试探她?还是试探阴阳家的态度?
姒音:“玉衡不敢逾矩,陛下乃一国之君,天命所指之人,能得秦国公主这个身份,玉衡已经很满足了,万不敢奢求其他。”
秦王:“哦?你与你父亲都说寡人是天命之人,何为天命?又是从何得知?寡人既是天命之人,为何寡人不知?”
姒音一愣,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姒音绞尽脑汁想了想:“阴阳家善勘天象,星象所指,天命所归。文王姬昌事前亦不知天命,可最终却顺应了天命,自称天子。陛下为何不信?”
秦王:“前些日子,韩国有封来信,收信人,为秦国公主玉衡。”说完便把一封竹简从桌案上拿起,往前推了推,示意姒音上前。
姒音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韩非犯蠢给她写信吧?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前去,拿起竹简,只见封泥完好,看来秦王并没有看过。
姒音在秦王的示意下打开竹简只见:
“玉衡公主,见字安好。
那日之后,我想通了很多。已近年关,不知秦国的雪是否与韩国一般。思来想去还是给你写了这封信。起初我是怨你的,后来我也想明白了,是我太过于天真,我们互为两国公主,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可是我是真心把你当作朋友,并且那日你笛声中的欢快我是听见了的。
近日听父王说秦国要对韩国开战了,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劝劝秦王陛下,我们韩国愿与秦国结盟,只请秦王陛下不要对韩国发兵。
我知道我这个请求会让你为难,但是作为韩国公主,哪怕有一线可能,我也必须试一试。无论结果如何,都谢谢你。
——红莲”
姒音看完扶额,红莲公主。我是真的谢谢你!
姒音:“陛下,玉衡于小圣贤庄中偶然结识韩国公主,韩国公主得知两国即将开战,来信求和。说韩国愿与秦国结盟。”说完把竹简放在案上,正面对着秦王,推了过去。
秦王没有看竹简,反而问姒音:“你觉得应该如何?”
姒音:“玉衡还小,不懂这些。”
秦王:“寡人看你心智与成人无二,聪慧得很。你阴阳家既然决定了辅佐寡人,你作为阴阳家少主,又是我秦国公主,理应为寡人分忧,说吧。”
姒音:“玉衡不敢妄议国事。”
秦王轻笑:“你倒是谨慎,亥儿若是有你这心智,寡人倒是无忧了,说吧,寡人赦你无罪。”
姒音深吸一口气,行礼:“陛下,远攻近交不可取。”在秦王饶有兴味的眼神中,姒音继续说道:“魏韩势弱,楚国势强,若想一统六国,魏韩势必先取,若绕过两国,直取其余四国,不仅两国会对秦国造成威胁,粮草也运输无道。粮草无道,势必影响大军,所以玉衡的意思是。。。。。。先取魏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