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挂在天上的艳阳慢悠悠地往西落下,夕阳似血,铺满了整个大地,鲜红鲜红的。
石小川摸索了一下,在灶台上熬了一点稀粥,把滚烫的粥吹凉了之后,一点点的喂给小家伙吃,手拿着条湿毛巾不停地擦拭着从它小巧红嫩的嘴边流出的粥。
其实根本没有咽下去多少,最后石小川有些颓然的放下了手中的勺子。
他坐在门槛上,把小家伙放在右手掌心,左手无意识的摸着小家伙的脸颊,突然,他感到左手食指一阵剧痛,赶紧低下头,一看,小家伙龇着牙,狠狠地咬住他的食指,刺破了他的指头,一滴鲜红的血液顺着指头没入小家伙的嘴里。
小家伙松开口,嘴砸吧着,好像在回味着什么香甜的味道似地,头无意识的四周寻找着,小小的嘴不停地吸吮着,半天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委屈地瘪着嘴。
石小川的指头上有几个小小的浅浅的牙印,慢慢地又一滴鲜血凝成,正要滑落,他看着小家伙的样子,想了想,慢慢地把手指伸过去,那滴血准确地落在小家伙的嘴唇上。
小家伙闭着眼,急切地舔着自己的唇上的血。
石小川把那个受伤的指头放在自己嘴里,狠狠咬了一口,然后把痛得抽搐,不停涌出血液的手指塞进小家伙的嘴里,感觉到小家伙轻轻地吮吸,还有轻轻的吞咽的声音。
它正在喝自己的血,这本应该是诡异而可怕的一幕,在荒郊野外的破旧道观里,一个半人半蛇的婴儿正在吸食人血,不管从哪儿角度看,都是恐怖片或者灵异片中才会出现的镜头,然而,石小川却没有丝毫害怕的感觉,他甚至感到一丝高兴。
如果小家伙需要的话,他可以把自己身上的血给它——只求它能活下来。
每当血快没有了的时候,石小川就接着咬自己一口,指头上伤痕累累,很痛,他却丝毫不在意,只是紧紧地盯着小家伙,它的脸色倒是比方才的惨白好了些,带着些须红润。
石小川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晕,他的身体原本就不够强壮,这么持续失血,累积起来,也足以让他觉得头晕恶心,眼前发黑。
他勉强振作精神,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是依然在不知不觉间,他不停地陷入短暂的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昏迷,而且时间越来越久,终于,他扑通一声倒在了床边。
此时,月光从打开的窗户中倾泻进来,照得整个屋子雾蒙蒙的。
石小川静静地睡在那儿,嘴边带着一丝笑意,而小家伙此时却被一团白色的椭圆形的气体包着,在那些气体中间,红色的东西游来游去,就好像回到了蛋壳里一样。
那团浓得像液状的气体翻滚着,白色的气体与红色的气体纠缠着,就好像在抢占地盘一样争斗着,渐渐地,红色的气体好像有些敌不过那些白色的气体,它不甘心被吞噬,分出了一缕细不可见的红丝从倒在床边的石小川的嘴里偷溜了进去。
它进去之后,一股红色的液体立刻顺着那缕细丝没入那团气体中,红色的气体立刻恢复了精神,又开始与白色的气体游斗。随着它们斗争的继续,石小川的脸色却越发苍白,他皱着眉头,在噩梦中发出无声的呻吟。
那团红色的气体在听到他的呻吟之后,立刻停下了吞噬白色气体的动作,双方僵持了一会儿,那缕红色细丝慢慢地从石小川身上收了回来,原本痛苦不堪的石小川渐渐平静了下来,虽然依然紧紧皱着眉头。
第二天,天气很好,秋高气爽,连空气中都带着果实的香甜味道。
石小川就是在鸟叫声中醒过来的。
他撑着头,觉得很累,昨晚他好像经历了很多事情,现在觉得有些精疲力竭,他好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似地,猛地抬起头看床上。
在那儿,小家伙躺着的地方已经不见它的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一本正经的端坐的三四岁大小的幼儿。
这个幼儿长的苍白而又瘦弱,惨白的脸色在晨光下几乎要透明。
这个小小的身躯里面住着的,应该是一个很老的灵魂吧。
而这个小孩手中抓着的东西,看起来很眼熟,怎么看怎么像小家伙下半身那层细腻的蛇皮。
他看到石小川看着自己,嘴巴慢慢张开,露出尖锐的小小的獠牙。
石小川打了个寒颤,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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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蛇孩?(补完) 。。。
那天早上,石小川与那个小孩面面相觑,大眼对小眼的看了老大一会儿,一直到外面阳光照在身上,微微发热,以及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叫声,才让石小川终于清醒了过来。
他扶着床沿,站了起来,那孩子就那么安静地坐在那儿,看着他,你仔细看,就会发现这孩子长得虽然很好看,眉眼细长,眼尾上挑,面容沉穆,小小年纪,眼神却带着一种看尽红尘的沧桑,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石小川想了想,觉得这种感觉大概是邪气。
这个莫名出现的孩子,让石小川有些为难,其实他心里是知道的,这孩子和消失的小家伙肯定有关系,但是要他相信这个小孩是小家伙蜕皮了之后变成的,着实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