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着脚底下石头,她在心底咕哝:早知就用早膳,也不会招来阿娘。
“干什么去?”杨青宛明知故问。
刚说谎被戳破的小姑娘脸更红了,埋头小声娇嗔道:“阿娘~”。
杨青宛冷哼一声,萧常两家是订了婚约的,她倒不是拦他们。
只是……
“常琲要准备春闱,你莫去消遣他,回去做功课去。”杨青宛皱眉。
“娘!”萧玲琅羞怒,气鼓鼓抬步回自己的院子里,身后侍女笑了一片,她顿住脚步,娇斥一声:“不许笑!”
走出杨青宛的视线后,杏眸狡黠一闪,脚步一转,萧玲琅走到放杂物的院角里。
禅心跟在她后面,嘴角微微抽搐,望着墙角的狗洞,闭眼抚额。
萧玲琅熟练的爬出去,拍拍身上的泥,蹲下来,歪着脑袋,对着有几分嫌弃的禅心催促道:“过来呀,你不想看花灯了吗?嬷嬷说今年还有火树银花呢。”
“小姐,会被夫人骂的。”禅心有些犹豫,试图把萧玲琅劝回来,夫人在家,跟着小姐顶风作案,太冒险了。
萧玲琅抿着嘴,她娘杀回马枪一定是有人告状。
目光幽幽落在蹲在狗洞对面的禅心身上,禅心摆摆手,她和小姐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那你就过来。”萧玲琅命令道。
“是。”禅心连忙爬过来,她和小姐是一起的。
萧玲琅满意的拍拍禅心的肩膀,愉悦的往麋鹿书院去。
她们走后不久,杨青宛黑着脸站在狗洞前,气的脑袋嗡嗡痛,对着管家冷声吩咐道:“堵了。”
麋鹿书院是临安城颇负盛名的书院,临安城年轻才子多数在此研读。
常琲便在此,午膳过后,他刚要拿书出来温读,却见同窗对他挤眉弄眼,一脸戏谑的表情。
清朗端庄的少年朗微微不悦,垂眸瞬息,眸色已变,起身匆匆往外跑去,失了往日君子礼数。
同窗艳羡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蹭蹭好友,“我真羡慕文宣,哪怕最后不中,有临安首富这个岳丈也能快活一辈子。”
好友递给他一个眼神,“谁不羡慕?”
常琲跑到书院外,一眼便瞧见了站在街道旁故作端正的小姑娘。
“玲琅。”他跑的急,呼吸不由的急促起来。
少女的衣裳上有些泥斑,他站定,却道:“玲琅这身行头,好看。”
小姑娘唇角弯起,心底隐秘的秘密得到极大的满足。
“今日怎么过来了,萧夫人说加了些课给你。”
常琲眼中闪着欣喜,藏在衣袖之下的手心,因为紧握,出了汗。
萧玲琅吐吐舌,不答。
常琲便知她这次又是旷了课,再结合她膝盖处的泥斑,他摇摇头,怕她被骂,不过是十八岁的少年故作老成,“我送你回去,萧夫人该生气了。”
“我不要。”恃宠而骄的萧玲琅摇头拒绝,她娘就她一个女儿,怎么舍得教训她。
“听家中嬷嬷说,临安街来了群杂耍,会有火树银花,他们说好漂亮,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常琲哥哥,你见过吗?”萧玲琅眼睛闪亮,她抬起头,目光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