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莲捂着高高肿起的脑袋,刚被人扶着站起来,就想要撕了薛执宜,却听顾世崇也道:“赵小姐不愧身为将门女,是在英勇,本王会上疏为赵小姐请赏。”
赵莲噎了噎,不愿吃这个亏,却又舍不得这功劳,憋得面红耳赤,终究还是咬着牙忍了下来:“殿……殿下谬赞,臣女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闻言,薛执宜这才仰视着顾世崇:“多谢殿下赦免执宜之过,殿下当真宽宏大量、仁德惠下。”
被这般夸了的顾世崇,嘴角竟有些不受控制地扬起,他挂着满身泥泞,道:“不过是小事罢了,捶丸本就容易一不小心伤着人,本王并非不讲理之人。”
薛执宜笑得真诚:“既如此,不知可否将这最后一击球打完?”
此刻的顾世崇宽宏大量、仁德惠下到了极致:“自然。”
薛执宜又拜了拜:“多谢殿下。”
看着这一切,霍无忧嘴角动了动……不对,这叫什么事!一股无名火窜上来,他心口更堵了!
只见薛执宜拉着薛如宁来打出这最后一击。
那颗球砸完赵莲后落地,正落在了球窝边上,离球窝不过三两步的距离。
薛如宁握紧球锤,郑重其事——
果不其然,球中了。
薛执宜连连鼓掌,故意高声让那些方才一起欺负薛如宁的人听见:“如宁,多亏你这一击,我们赢了!”
薛如宁腼腆笑了,那张小小的脸上满是兴奋,在阳光下,红红的。
比赛有了结果,围观的人都散去了。
温婉善良的葛元徽给他们备了茶水,邀他们到帷帐里休息。
顾世崇要更衣,赵莲要疗伤,便只剩薛执宜、薛如宁和霍无忧一并过去。
傅容心和沈清棠也在此处。
此刻的葛元徽面色难看得可怕,尤其是看着春风得意的薛执宜,那张脸上的温婉大度,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
傅容心确实很满意,这么一遭下来,葛元徽只怕要恨死薛执宜了,摊上这么个对手,薛执宜有的受了。
可她却忽然和薛执宜对上了视线,教她一激灵。
只见薛执宜笑得别有深意,她看向了葛元徽:“葛小姐的伤也不知如何了,要不要紧?”
葛元徽撑着笑,道:“不妨事,多谢薛三小姐关心。”
“无事就好。”薛执宜说着,搁下茶盏,却不小心碰掉了放在案几上的一支竹筒,里头的竹签也落在地上。
薛执宜说着抱歉,想弯腰去捡,却见葛元徽吩咐了下人收拾。
竹筒重新放在桌上后,薛执宜瞧了瞧:“原来是方才咱们抽的签。”
说罢,她哎了声:“只是,怎么两支都是殿下抽到的那支呢?”
葛元徽眉头一皱,接过一看,果然,两支竹签上都写着薛执宜和薛如宁的名字。
意识到什么,她骤然看向傅容心。
傅容心背上一凉……她准备的两支竹签,的确都是薛执宜和薛如宁的名字,这样只要恭王先抽,无论如何都会和薛执宜一队。
可她又不是蠢货,哪里会把两支都留在签筒里?
方才他们捶丸,她有大把时间,将竹签调换成正确的模样,只是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竹筒里为什么突然又变成了两支一模一样的竹签。
薛执宜压下笑意:当然是因为,她方才让秋云偷偷伪造了一支竹签,然后藏在袖底,趁着不小心碰掉竹筒的时候,把那支也一起丢在了地上。
一时间,傅容心有口难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