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唯看着看着,不知不觉走了神:
要是季想粉丝看见自己偶像沦落到现在这副“洗手作羹汤”的模样,肯定会很幻灭吧。
他在心底暗暗地叹了口气,不由又生起另一种情绪来。
这些日子季想对自己的好,他都看在眼里。
有时候自己看论文看得入迷,反而会忘记吃药的时间。但那人却能每一天都准时地进来提醒他吃药,还会坚持给他按摩肩颈和小腹,把照顾怀孕的伴侣一事放在了自己最重要的日程表上。
是愧疚弥补也好,是真情实意也好,被人如此无微不至地照护着,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但与此同时,李可唯还是觉得心里有一种无法被填满的遗憾:
要是那人在结婚的后几年也这样对自己……
他们又何至于走到离婚这一步。
小腹抹完精油,李可唯便背过身趴倒在了床上,由着季想将自己的毛衣拉至肩头,开始捏揉起酸痛发僵的颈椎来。
季想的手劲一如既往地大,总能把酸疼的地方按得又痛又爽。
每次按到位时,李可唯都会舒服得发出一些无意识的呻吟,轻得仿似猫叫一般,未曾注意到背后一次比一次隐忍压抑的喘息声。
“你现在……嗯…比以前会照顾人了。”他对季想日益增进的技术予以肯定。
“你……朋友们有夸过你按摩技术不错吗?”
烫嘴的‘女朋友’三字临到口中才分外迂回地转成了‘朋友们’。
谁知身后那人动作一滞,似是心有灵犀地会了意,半晌后才闷声反驳道:
“我不会照顾人。”
季想的声音沉沉,听上去有几分低落:“是为了你和宝宝才学的这些。”
“之前,我的……朋友们都挺埋怨我的。”
记忆的匣子不知不觉被撬开了一条缝,两人之间几乎空白的四年从那缝隙里一点点漏了出来。
“怎么埋怨你的?”李可唯咳了咳,故作随意地问道。
季想沉默了一会儿,按摩的手往下移到了背与腰之间:
“他们说我太漠然了,不懂怎么体贴别人,也不懂怎么维持一段关系。”
“不过我也不是很在乎,和谁做朋友,能相处多久,我其实都无所谓。”
李可唯趴在床上,内心黑线:感觉这确实像他能说出来的话。
季想讲到这,停顿了一会儿,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交的朋友多了,到了后来,连我自己都明白了,这些人对我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我之所以接受他们,或许只是习惯不断地把他们和一个人进行比较罢了。”
“前些年,我总觉得他是一个路标,不管我走到哪里,只要回过头,总能发现他还在原地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