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果然吓得缩了肩膀咬了嘴唇。
广贤再追问:“见了人说不说?”
小花摇摇头。
广贤说:“乱说出去,胡子会把爹的头当球砍下哩。”
小花连声说:“不,不,我不说,我怕胡子,会杀爹哩。”
广贤心里觉得轻省了不少,抹一把疲倦的脸,又抹了一把,说:“怎么这么累呢,小花你也该回家了呢。”
邵二狗一直惦记着翠花的事,在家里翻来覆去想了半晌,决定还是去找满库家的,提着头去于家洼了么,还去了大黑山,拿命换过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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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库家的有亏心事,自然满脸堆笑,说:“这事不忙,你得给嫂子空么,何况,你玉娴侄女还在大黑山,不知死活好歹哩。”
邵二狗嘻嘻笑,说:“侄女比我们精灵,不消操心的,翠花的事可不能拖得太久,要做准哩。”
满库家的说:“可我这心里总惦记着,按说,你侄女是比我们灵透,但那毕竟是在胡子窝哩。”
满库接话说:“胡子窝也闯过了,按说咱不招惹是非,胡子也没啥了不起。”
女人说:“还没啥了不起,没要了满斗的命呀。”看看邵二狗,又说:“不过我还真得去翠花家,给二狗把媒婆作了。
邵二狗心里自然喜滋滋的,故意客气了两句:“那就麻烦嫂子,我就知道你说话是做准的么。”
满库家的望着邵二狗笑,心里在说:“准你个头,还不是被女人馋得发疯了,也真可怜见,三十好几的人,连个暖炕的也没有。”嘴唇动了动,话没有说出来。
两人出了院门,满库家的去找翠花,邵二狗往家走,到了门口,还没进门,见广贤与小花正过来。两个人也是刚从山坡上回来,走到门口,想把小花送进屋,跟二狗说几句啥话,有些话不说出来,只怕小花进屋乱说,又不知说些啥话,肚子里没寻思好,进屋也不是,走了又不是,正立在门口沉吟,见邵二狗打老远地过来,赶紧踮上前两步,给小花丢一个眼色,笑着说:“二狗侄子,这是出门才回来呀,我这来得还真巧了,前一阵子有一股罡风刮过,把老鹰都刮落了,我去山坡上找,就见着了小花,刚才见山路上走着个陌生人,是朝村子里来的,我担心小花不精不傻,再出点啥事,遇着拍花绑票或拐带人口的人,可不当耍子,这不,就给送回来了。”
嘴里说着,眼睛偷看着邵二狗的脸色,自己的脸色倒是不自然,两边的膝盖处沾了不少土,小花的背上也沾了不少土屑草屑,像是在山上滚过的,刚才走得急了,不曾发觉,这会子才看见,扑扑扑地替小花拍落了,讪笑着说:“小花这侄女,到山坡上就乱跑,在哪儿沾了这许多土呢。”
邵二狗并不曾理会这些话,心思落在陌生人身上,邵家沟成年倒辈子的也难见着陌生人,这兵荒马乱的,胡子们又刚来过,还在准备捉祥子、来顺,这有了生人来,就不能不当回事,说不定是来探事的哩,要真的是,可得早做准备,就问:“广贤叔,你看准了,真的不是村里人?”
广贤说:“二狗侄子,我啥时看差过人,那人真的不认识,走路像神仙,在云雾中忽隐忽现的呢。”
一边的小花就做出欲飞的动作,摆给二狗看。
邵二狗说:“你没见那人去谁家?”
广贤说:“这个我可没看清,说不定那人只是路过,不是到咱村的。”
邵二狗说:“这事马虎不得,我得出去看看。”
祥子、来顺、小栓正聚在有全家商量弄枪的事,还有怎么把后生们都组织起来,不为当胡子,也要保护村子安生么,有全家只有他一个人,只要不拱破屋顶,别人是不会注意的。
十里八村的倒是有几杆枪,但没有快枪,是对付不了人多气盛的胡子们的。村中以往安生惯了,各家的宅院墙也都建得不高大结实,泥土墙还能经几回雨淋,石头墙是一场大雨都会淋倒的,胡子们不费多少力气就能进来,这些事必须思虑周全,有备才能无患,还有来了胡子,万一抵挡不住,该从哪个方向才能跑出去,不给人追上,先留下命要紧么。
祥子说:“院墙现垒已是来不及,跑倒是有一个地方可去,咱村的山脉与桃花山是相连的,顺着西山沟走就能到那儿,我去过桃花山,上面有一个大石洞,是可以隐藏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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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凶杀匪 一(3)
有全说:“我家的菜窖是我自己挖的,里面宽大,若再挖出个斜洞,里面藏几个人没问题。”众人点头,来顺说:“我看关键是弄枪,我的枪在于家洼弄丢的,还得去找玉娴姐,咱姐肯定有办法把我的枪弄回来,是一把快枪呢。”
小栓着急地说:“我也想姐了,姐跟胡子们打交道,弄一把枪真的不是啥难事,咱去找姐,我也要一把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