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伯彦脸上一怔,上前一步,昂首挺胸:“本将军乃三朝老臣,先帝亲封的归德将军,三品大员,今日,本将军为何不能来?”
许伯彦搬出自己的身份说事,单这三朝老臣,就不是一般官员能比得了的。
说完,许伯彦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
陈朝轻叹一声,揉了揉额头,眼眸一狠:
“归德将军说话要严谨,是从三品下,而不是三品,有时这一字之差就会闹出很多误会,更别说这两字之差。”
许伯彦脸色涨红:“从三品下又如何?本将军难道不能来吗?”
被人点了痛处,许伯彦生气了。
三品,从三品下。
别看加了两个字,待遇可是千差万别。
“按理说,当然能来。”陈朝道:“而本相说的是,你怎么有脸来的?”
许伯彦眉间一沉:“你把话说清楚。”
许伯彦怒了!
深深皱着眉。
陈朝环顾一周,道:
“诸公都在,本相不如就遂了你的愿,把话说清楚。云州匪患,闹了许久,战时无将可点,人人都怕云州土匪,身为武将,归德将军,手下有二十万兵马的许将军,那时又在哪里?”
许伯彦张口,欲解释两句。
可陈朝根本不给他解释机会,声音加重:
“本相来替许将军解释解释,云州匪患闹得正凶的时候,许将军突然重病在身,竟不能起榻,向朝廷告了半年的假,所以不能为国效力去云州剿匪,这事诸公都知道……”
“怎么以往没有匪患的时候,许将军活蹦乱跳,匪患被平息后,许将军更是红光满面……怎么偏那时,许将军就重病在身,这很难不让人怀疑啊?怀疑许将军是不是装的?”
此言一出,百官议论纷纷,对着许伯彦指指点点。
没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而且许伯彦身体素来良好,几十年连风寒都没感染过。
匪患闹得正凶的时候,怎么就偏偏有病了?!
“你……你血口喷人!!”许伯彦指着陈朝,怒道,发须皆张。
“我血口喷人?”陈朝冷哼一声,“是我血口喷人,还是许将军畏战装病,你我心里都清楚,陛下和朝廷诸公心里更清楚。”
“畏战之辈,何来脸面指摘功臣?!”
“你……!”
“你什么你……!!”陈朝上前一步,直面许伯彦,步步紧逼,“你这畏战之辈,对得起朝廷对你的信任,对得的陛下对你的重用吗?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战时装病躲在家里不出,本相都不好意思戳破你,你,许伯彦简直丢我大纪武将的脸面。”
“你血口喷人,我没有,臣没有……”许伯彦意识到事情绝对不能再这么进行下去,立马冲到大殿中央,跪拜在永兴帝面前,“陛下,臣冤枉,臣没有……”
“臣没有畏战,臣真是生病了,太医,太医和臣的家眷都可以为臣作证。”许伯彦急道。
“啊……”
“我呸!”
陈朝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百官仿佛梦游一般。
这什么情况?
按照预想,不是归德将军许伯彦,咬住陈朝宰相身份不松口,一顿输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