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枳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成,这也算某种程度的欢迎光临。
零下几度的气温,陈倾时穿着长袖休闲服,宽松白t恤很薄,在路过的北风面前像一张不堪一击的网。
像他的人一样,此刻看起来那么脆弱。
陈倾时的宽阔背脊被风荡出浅浅的形状。
宋枳披了件羊毛开衫,换了双厚实的棉拖,站在了陈倾时的旁边。
“唔,还是冰气泡酒好喝。”宋枳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偷偷打了个小小的嗝,“冰啤酒是不是也比常温的好喝?”
陈倾时指尖勾着啤酒拉环,嗯了声。
宋枳看得出陈倾时现在情绪很低落,她没什么安慰人的经验,感觉有些无从下手。
“哇,下雪了陈倾时!”宋枳瞥向窗外,惊喜道。
“天气预报有说,今天凌晨会下雪。”陈倾时音色与外面的雪一样凉,“没看么。”
“瑞津今年入冬以来就下了两次雪,两次我们都是一起看的。”宋枳亮晶晶的眼睛眨巴着,感叹道,“也是一种奇妙的缘分。”
宋枳调皮地歪歪头,举起易拉罐:“让我们为友谊干杯!”
陈倾时抬手,轻轻碰了下宋枳手里的气泡酒。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月亮却清晰明亮地高悬天空,月光映衬着小区雪白的空地,浪漫的像电视里的热播韩剧。
宋枳觉得现在窗外的景色极美,看着看着一罐气泡酒就喝了大半。
“别喝了。”陈倾时抽走她手中的易拉罐,瞥她一眼,“你的酒量还是少喝。”
宋枳吐吐舌头,哦了声,乖乖地交出小酒罐。
雪花安静地飘着,偶有几朵落尽阳台,被宋枳抓紧掌心。
“宋枳。”
又静默了很久,陈倾时忽然开口:“如果有一天,你犯了一个无法被人原谅,连你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的错误,你会怎么办。”
宋枳想了会儿,认真地问:“是原则性错误吗?”
陈倾时摇头:“不算。但是这份错误伤害了别人,也因此造成无法挽回的错误,以及巨大的代价。”
月光软白,透过雪花滤掉了一层凉意,打在陈倾时的侧脸上,明晰流畅的下颌线模糊了边界,唯一清晰的就是他垂着眼睛,密匝睫毛映下来的脆弱阴影。
宋枳:“那你有受伤害吗?”
陈倾时身形倏地一顿,怔怔地看着她。
“你受伤害了吗,陈倾时。”
宋枳喝了酒,音调很软,月光下的脸很天真,“我小时候个子很矮,班里有几个讨厌的男生揪我辫子,说我是长不高的小矮子,我生气就抓了几条毛毛虫,放在他们文具盒里,把他们吓哭了。”
“他们的家长来找老师,可我的班主任说,是宋枳同学先被他们的语言中伤,才会采取措施保护自己。虽然宋枳同学做得不对,但却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