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霸天点头道:“这倒是实情,事实上除了他,再也没第二个人能镇得住北六省这一帮人了。”
金刚道:“总管,这位吴四爷是……”
赵霸天道:“‘鹞子胡同’里的头一位。”
金刚“呃”地一声道:“侦缉队的队长。”
赵霸天道:“吴四爷在洪门中的身份也极高,为人更是铁骨柔肠,义薄云天,北六省道儿上的朋友,提起吴四爷,没有不翘大拇指的。”
金刚道:“弄了半天吴四爷就是‘鹞子胡同’的吴队长。不错,这位吴四爷是号顶天立地,响当当的人物。”
赵霸天转望小伙子:“你不是说是从关外来的么,怎么会认识北京吴四爷?”
小伙子一咧嘴道:“如今不用再瞒总管了,吴四爷是我的亲娘舅。”
赵霸天一怔叫道:“哎呀,弄了半天原来是吴四爷的亲外甥少爷……”
小伙子道:“总管,您这是干什么。我舅舅是我舅舅,我是我,我要是想走这一层关系,我一来就把这封信拿出来了。”
虎头老七道:“这倒是,靠自己一个人,一双拳头,才是最踏实不过的。”
赵霸天道:“这就不对了。”
小伙子眨眨眼道:“怎么不对了。”
赵霸天道:“四爷是‘鹞子胡同’的头一号人物,在‘鹞子胡同’给你安插个职位,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怎么他舍近求远,让你跑两百四十里地到天津卫来找‘三义堂’?”
小伙子道:“不瞒总管说,我原是想上京找我舅舅,在侦缉队找碗饭吃的,可是我舅舅说,在‘鹞子胡同’待一辈子,也待不出个出息来,所以写了封信给我,让我到天津卫来找总管。”
赵霸天不禁为之动容,道:“吴四爷真是太看得起‘三义堂’,太看得起赵某人了。”
虎头老七突然道:“小兄弟,说了半天了,你还没把你的真名实姓告诉我们呢?”
小子道:“我姓戴,叫戴天仇。”
金刚怔了一怔,深深看了戴天仇一眼:“好名字,兄弟有什么戴天仇么?”
戴天仇道:“这我就不清楚了,这名字是我娘给我取的,我娘并没有告诉我,跟谁有什么仇。”
金刚“呃”了一声道:“那是我会错意了。”
虎头老七道:“总管,给咱们这位小兄弟,安插个什么差事呀!”
赵霸天道:“这个……我得想想,我不能大材小用……”
显然,是因为北京吴四爷的面子不能不卖。
虎头老七道:“我看把花赌两档以外的事儿交给他得了!”
戴天仇道:“花、赌两档以外的事儿,什么事儿?”
虎头老七道:“杂七杂八的,多了。除了花、赌两档,只要沾上‘三义堂’的,就都是你的事儿。你看怎么样?”
“当然好,只不知道总管的意思怎么样?”
“你愿意要?”赵霸天问。
“总管是不是怕我干不了?”
“那倒不是,杂七杂八的事儿虽然不少,可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一定干得了,我信得过你,只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当然愿意,有碗饭吃我就知足了,如今给这么个大差事,还会不愿意。不瞒总管说,我好动,待不住,让我到处跑跑正合适。”
赵霸天如释重负般,一点头道:“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转望彭朋接道:“把金爷跟戴兄弟的事儿,尽快地知会所有的弟兄们。回头散席以后,找两个人陪他们到处走走,各处的情形,让他们两位摸清楚了。”
“是。”彭朋恭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