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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第1页）

到了什么惊吓；两只手不停的在半空中乱抓；嘴里还支支哑哑的哭喊说：”奶奶；奶奶。’原来；蓊华照顾琪琪期间；教她的第一句话便是如何称呼自己。蓊华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排挤自己内心深处被压抑着的感情。

佟佰万听懂了琪琪口中的家乡话；是在叫”奶奶’。他心里很是一惊。但转而又使他联想起了自己的妻子沈茹萍；不禁热泪盈眶；又高兴地亲吻起孙女起来。在一旁观看的蓊华又忙上前去指给琪琪教他说：”这是爷爷。叫；爷爷。’琪琪十分的聪明；竟也拍着手跟蓊华学起来：”爷；爷。’虽然声音不是很清楚；但却也足以撼动佟佰万脆弱的心扉了。佟佰万老泪纵横；感激地对蓊华说：”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从那以后；佟佰万对琪琪的态度大为改观。还时不时地跟在蓊华后面吵嚷着要抱孙女。见到父亲有如此转变；最开心得还要数耿竹；而且湘婷的心里也宽慰不少。

一天夜里；蓊华哄琪琪睡下之后；正要回房间休息时。经过书房；却见里面的台灯还在亮着；佟佰万正伏在桌子上拟写着什么。蓊华轻轻的敲了敲门说：”老先生；您怎么还没休息？”佟佰万见原来是蓊华；就笑亲切询问她说”怎么；琪琪睡着了。’蓊华点点头；转身想为他倒杯茶来；佟佰万说：”不用了。”便请她坐下来；说自己有些话想跟她说说。

“你有子女吗？佟佰万突然问蓊华说。蓊华很是疑惑地点了点头。佟佰万又接着问：”那他们觉得你这个母亲作的怎么样呢？”提到自己的子女时虽然蓊华觉得很伤心；可也只好如实做了回答：”他们很小就不在我身边了；我也很少尽到过做母亲的义务。’佟佰万感叹了一声说：”原来是这样。’沉默了好长一会儿；佟佰万又接着说：”我这个父亲也是做的太失败了啊。都怨我；没有好好教育孩子。’蓊华忙劝他说：”老先生；您快别这么说。您是我见过的做的最出色的父亲。’佟佰万冷笑了一声：”是吗？”蓊华认真地点了点头。佟佰万很是为难的接受了；转而又面色凝重地对蓊华说：”蓊华；我想请你帮我做件事。’

“什么？”蓊华轻声问道。佟佰万接着说：”如果将来我对耿竹做错了什么；我想求你一定要代我向他解释；请他能够原谅我。’　蓊华很是紧张；猜不透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您可以亲自去跟他说啊。’佟佰万摇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说：”恐怕我等不到那一天了！好了；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蓊华只好起身告辞：”那老先生；你也要早点休息啊。’出了书房；蓊华的心里始终忐忑不安；他在为耿竹的状况而感到堪忧。为什么老先生会对自己说出这番话呢？

这天；蓊华在照顾佟佰万午休之后；闲来无事；就独自走到到花园里来坐坐；静静地回味着昨天佟佰万跟自己所说的话；心中十分郁结。正在这时；耿竹从外面走来；而现在蓊华满脑子都在为他担心；见刚好有机会与他独处；一时情绪激奋；竟一下子扑倒在耿竹身上；痛哭流涕着说：”耿竹；咱什么都不要了；跟娘回家。我才是你的亲娘啊！’耿竹听后；感觉如晴天霹雳；身子猛地向后一退；将她推倒在地上。耿竹过了好长时间才缓过神来；见趴在地上痛苦的蓊华；本想上前去扶她起来；可又怕被别人看见；只好慌乱地逃跑了。

蓊华瘫软地坐在地上；眼神空荡荡的。看着耿竹逐渐远去背影；就连她恐怕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究竟做了些什么。蓊华觉得生活的天空再一次阴暗下来；接下来该何去何从呢？蓊华没的选择；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佟家也不能在待了看来只有离开。因为只有这样做；才不会伤害到耿竹。想到这儿；蓊华挣扎着从冰冷的石板上爬起来；再一次抹去辛酸的泪水；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郑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呀。’彩莺看到蓊华正在整理自己的行李；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也不知该做些什么；就只好先跑去通知老爷。蓊华一手按着自己的包裹；一边拿起了琪琪的周岁照片；看着上面琪琪天真的笑容；又环顾了一眼房间的摆设。说真的；在这段时间里；佟家待蓊华的确不错；而佟家的人又对她尊敬有佳；从未有一个人把她当作下人看待。蓊华虽然心中有些不舍；但还是毅然地将照片塞进包裹中。就在这时；佟明匆匆从外面闯进来；他一听说昨天夜里父亲跟蓊华单独谈话到很晚才结束；就怀疑这里面定有蹊跷；便马上跑过来找蓊华问话。

蓊华见是他；忙放下东西恭敬地站起身。可佟明张口就很不客气地责问她说：”郑蓊华；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蓊华很是不解；但也没心思跟他争辩。佟明见她这样；更是趾高气扬；也就口无遮拦地继续吼到：”你是想做我们的后妈；想图谋我们家的钱是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马上给我滚出佟家？”见她竟然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翁华更是觉得委屈；便上前去重重的掴了他一巴掌。继而拿起行李；眼含着泪水跟佟佰万辞行去了；只留下佟明一人呆呆地楞在那里。

客厅上；佟家的人都到齐了。蓊华正低着头站在众人面前；一言不发。在突然听到蓊华推说家里发生了急事；并要跟自己辞行时；佟佰万大为震惊。可在一番诚恳的挽留无果之后；佟佰万痛心地望着蓊华；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问：”蓊华；你真的决定要走啊！’蓊华痛苦地点了点头。可站在一旁的佟明却迫不及待地对父亲说道：”对；蓊姨家里的确有事。’佟佰万愤怒地瞪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点佟佰万的心里也很明白；只是分别来得太突然了；他还没有半点心里准备。此时湘婷对蓊华依依不舍；这两年来；她跟蓊华的感情已经很深了；可以说是到了那种无话不谈的地步。眼见着蓊华要离开；她轻轻地拉了拉丈夫的袖子；本想着让耿竹来开口挽留一下；可却被他慌张地甩开了；并还总是有意无意地逃避着自己的目光。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墙壁上的摆钟在提示着人们时间在分分秒秒地流逝着。佟佰万终于从静寂中醒悟过来；转身从湘婷的手中接过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支票；交给蓊华说：”既然你一心要走；我也就不强留你了。你把这个拿上吧。’蓊华赶忙摆手拒绝；可湘婷却走上前来；紧握住蓊华的手说：”蓊姨；您拿着吧。也算是这个家对您的一点心意。’蓊华这才勉强收下了。

环顾四周众人真挚的面孔；蓊华只怕再在这里每多待一分钟；自己的决心就有可能被摧跨的危险；就忙转身要走。佟佰万紧张地站起身跟在后头；欲亲自再送她一程；可佟明却自告奋勇对父亲说：”爸；您身体不好；还是留在家里吧。我开车去送蓊姨就行了。’佟佰万轻蔑地瞅了他一眼；转而又看了看耿竹；见他并没有要代替自己去送送蓊华的意思；就只好交代儿子说：”那好吧。不用蓊华再坐什么火车了；你直接把她送到家好了。’佟明故作镇定地笑着回道：”恩。您放心好了。’说着；便转身开车去了。

在众人的夹道相送之下；一辆汽车缓缓地驶出了佟家。蓊华坐在车里面；心底久久难以平静。佟明正为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蓊华给赶出家门而感到沾沾自喜；他从后视镜里看了蓊华一眼；竟学着平时佟佰万的口气笑笑问：”蓊华；咱去哪？’蓊华轻轻地回道：”二少爷；你把我送到火车站就行了。’佟明听到这；不假思索地将方向盘一打；径直往火车站方向开去。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争夺

繁华地火车站广场；依旧是熙熙攘攘。三年前；蓊华就是从这里踏上了台北这块土地；可三年之后；蓊华又重新回到了起点。回首这三年时光自己一路走来。有痛苦也有欢笑；有失落也有迷茫。可终归是见到了苦盼已久的儿子；并有幸能够在他身边见证了他结婚生子；长大成人。眼看着佟明开来的轿车逐渐远离了自己的视线；蓊华心想：这下是彻底地与佟家再无任何瓜葛；只是什么时候才能与耿竹见面呢。

蓊华仰望着天空；刺眼的阳光照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睛。就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姑娘来到她跟前；用近乎哭泣的声音向她行乞说：”阿姨；您可怜可怜我吧。我婆婆她病的……’说这；竟真的失声痛哭起来。蓊华只一眼便认出；她正是曾经收留过自己的那家小兰。她忙蹲下身来激动地抓住小兰的肩膀；急切地说：”小兰；是我；郑阿姨啊！’小兰缓缓地抬起头；见真的是蓊华；一下子扑倒在她的怀里；哽咽着说：”郑阿姨；婆婆…婆婆她…’蓊华安慰她先别哭：”小兰；婆婆在哪；快带我去。’说完；就跟在小兰的身后回了她们家。

仍是这间简陋的窝棚；只不过比三年前更加的破败不堪了。陈阿婆现在已病入膏肓；双眼紧闭着躺在阴冷潮湿的床铺上。”婆婆；您快醒醒啊。郑阿姨来看您来了！’小兰跪在床边大声地哭喊着她。也许是听到孙女的呼唤；陈阿婆十分艰难地睁开眼睛；环顾了一下四周；最终将目光锁定在蓊华身上；并想强称着起身；却被蓊华给拦住了：”阿婆；您别动。’陈阿婆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紧紧地抓住蓊华的手；用凄凉的眼神望了一眼地上年幼的孙女；嘴角微微抽动着。蓊华忙俯下身子来倾听；这才听清楚她想说的话：”一定要…照顾好…我的…孙女。拜…托…了。’之后就赫然长逝了。房间里只有小兰悲痛欲绝的哭泣声；蓊华一手沾染着眼泪；一手将小兰拦到自己的怀中。心里也由衷的敬佩这位老人；为了能等人将小兰托付；竟坚强着意志挨到自己赶来。在帮着料理完老人的丧事之后；蓊华和小兰从殡仪馆里走出来。”妈；我们现在去哪？”小兰已经改口称呼蓊华为妈妈了。蓊华捧着小兰的脸蛋；许久都说不出话来。恐怕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蓊华紧紧地抱住小兰；心想：总会有办法的。

这天；蓊华又带着小兰来找李晓云；希望能在她这里继续工作。其实也不是因为蓊华缺钱；从佟家出来时佟佰万拿给她的那张支票上的数目就已经足够她和小兰用上好一阵子的了。她之所以回到晓云餐厅；主要是为了想在这里等候着能再与耿竹见上一面；毕竟他工作的大楼就在这附近。

李晓云见是蓊华来访；忙热情地将她迎进店里来；在得知蓊华的来意后；更是喜上眉梢说：”那太好了；不过…’蓊华问她是否有难处；李晓云微笑着摇了摇头；又卖了关子说：”不过现在这店里面就只缺一个人。’蓊华定是要和小兰同进同退的；听她如此一说；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就想起身告辞；再寻其它地方。李晓云忙拉住她说：”怎么啦；生老姐的气了？”蓊华没有支声；李晓云这才大笑着说：”我说店里面缺的这个人哪；就是本店新的老板。既然你来了；那就你做好了！’蓊华以为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忙推辞说：”不；不。我只求能再在这里打工就行了。’李晓云又请她坐好；很随和地与她解释起原因：”蓊华；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决定要移民去美国了。’

“什么；晓云姐你？’蓊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晓云又接着说：”致友他已经考上了加州一所法律学院。而我这个当妈的又都因为整日忙着打理饭店；很少尽到照顾他的责任。他这么一走；我不知又等到何年何月才能补偿他。经过和大伟这么一商量；干脆我也跟着他一起去美国好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蓊华感叹道。李晓云直视着蓊华；语气一顿说：”所以；你肯来帮助我吗？”蓊华倒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本想着是寻求她的帮助来着；怎么经这一说；反倒像是在帮起她来。李晓云见她还是有些犹豫；便握住她的手；郑重地说：”蓊华；真的；我相信你。’蓊华这才怯怯地说：”晓云姐；容我回去再想想。’

佟家；佟佰万正在因为蓊华的离去而伤感不已。耿竹也借着回公司办公为由；有意地逃避着父亲。此时就只剩下湘婷一人陪伴在他的左右。佟明在把蓊华送到火车站之后；也就若无其事地开车回了家。走到客厅时；刚好撞见父亲。佟佰万见他回来这么快；忙责问他说：”你把蓊华送到家了？”佟明见父亲一脸阴郁的样子；吓得只好交代了实话：”没；没有。我把她送到火车站之后；就开车回来了。

“你；你怎么…’佟佰万惋惜地说道。她让佟明开车送蓊华直接到家的目的就是能够记下她家的地址；等过段时间她忙完自己的事情好在亲自将她接回来。说真的；佟佰万觉得在这个家里；唯有蓊华才是他最信任的人了。没曾想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她的面了。而佟明却不觉得自己有半点错；仍站在那里很傲慢地说道：”不就是一个乡下女人嘛；有什么值得留恋的。爸；您要是喜欢哪；等过些天我再给您找几个来；保准比她更年轻；还漂亮！’佟佰万眼睛瞪的老大；连嘴角都给气歪了：”你；你…’忽然就只觉得两眼一黑；竟仰面昏死过去。这回佟家上下可慌了手脚；在湘婷的组织下；这才赶忙将他送进了医院。

在说蓊华这边；她最终还是答应李晓云来帮她经营餐厅。并在李晓云的手把手的指点下，蓊华很快的就掌握了开店的方法。再加上蓊华又辛勤能干；待人诚恳。所以在蓊华管理下的的晓云餐馆；各项事物都做的有条不紊；生意更是没的说。在看到餐厅蒸蒸日上的新面貌之后；李晓云也就放心地去美国照顾儿子去了。

佟佰万在医院一住就是个把月；而且病情一直没有好转的迹象；医生也将他由普通病房转到了特护病房。耿竹静静的守护在病床前；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合过眼了。自从弟弟将他父亲气得住院之后；就再也没露过面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妹妹由于正在上学；耿竹嘱咐过她要以学业为重；父亲这边有自己呢；所以她也近乎很少往医院里来；佟佰万的身边就只剩他一人了。耿竹即要忙着公司的事；还要抽时间过来照顾父亲。这段时间真是让他心力憔悴；多少感到有些不支了。不过还好；多亏有贤惠的湘婷陪伴在自己的身边；也能为他分担一点压力。现在；耿竹看了一眼同样是眼圈泛红的妻子；疲惫地靠在了他的身上。

这日；刚好湘婷不在；病房里就只剩下耿竹一人守着。突然；房间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佟佰桂蹑手蹑脚地从外面走进来；身后面还紧紧地跟着已经失踪多天的佟明。耿竹见是三叔来了；赶忙起身让他来坐下。佟佰桂看了躺在病床上的佟佰万一眼；问耿竹说：”大哥他还没醒吗？”耿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佟佰桂见他一脸痛苦的样子；长长地叹了口气；又转身轻声喝斥着佟明说：”都是你；看把你爸气的。’佟明愧疚地走上前来；竟一下子扑倒在地；失声痛苦起来：”爸；我知道错了；您快点醒醒吧。’佟佰桂又在旁边怒气着说：”现在知道错了；早干什么去了。’佟耿竹看着弟弟哭得十分伤心的样子；本来也很恼恨他的心又顿时软了下来；就赶忙上前去拉他；可佟明死活就是不肯起来。佟佰桂继而又关切地对他说：”耿竹啊；这些天也真是辛苦你了。你看这儿有我和明明呢。你也回家休息休息去吧。也好看看琪琪。这么多天没见她了；你也很想他。对吗？’见耿竹还是有些不放心；佟佰桂又接着说：”这明明跟你一样；好歹也都是大哥的儿子；就让他在这里守上他爸爸一天；多少也算是尽点孝心。你看呢？’佟佰桂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耿竹；期待着他的反应。耿竹看着地上泣不成声的弟弟；见他像是真的有悔改之意；心里又十分惦记着女儿。也就只好交代了弟弟一番；便转身离开了。

等觉得耿竹是应该走远了；佟佰桂起身来到病床前；看了正处于昏迷状态的佟佰万一眼；脸上闪现出一丝可怕的笑容；又转身轻轻地踢了踢地上的佟明；指点他说：’还跪着干嘛；快去给你舅舅打电话；赶紧着通知他来。’。佟明赶忙欣喜地爬起来；大步冲楼下跑去。

蓊华的在台北市一边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