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说嘛!”
“那时斗胆,给你起了一个。”越是说着话,悄悄改换气声,细不可闻,我勾勾手,她脸色不好看,还是歪过身子往前,侧耳听我。
见她听了之后一脸茫然,心里便开了花般,叶瓣猛地绽开,风吹雨打,外缘那圈大花瓣一颤一颤的。凑过去拢着手心说悄悄话,唇间一撞,她没戴耳饰,我却恍惚觉得这说话声弄得她的细银环响啊响的。
江依。
江凭月一定特别喜欢我,眼睛都圆了,拽过一道枕头砸在我身上,来不及躲开,于是挨了一下顺势倒过去起不来。
之后就是我被她不留情面地打了一顿。
“你以后有多远滚多远,别想跟我住一屋,别想跟我睡一张床!”
我继续装死,听她怒火中烧:“墨书文!”
我认真承认错误,面向她跪坐。
江依仰起脸:“其实我早猜到了。”
面对我的罪行,江依很仁慈,并未选择严惩,说是之前多多少少猜到一点。
是这样吗,江凭月原本就很聪明,我的私心都不算私心了。于是笑着坐起来,刚转过脸,迎面劈下一巴掌打在我颈侧。
“墨书文,你!”
我捂着刚刚被她打过的地方。
“人家扇人都扇脸的。你还舍不得啊?”
“也就脸上看得过去,打不得,打了就暴殄天物了。”又一巴掌,这次拍在我背上。
“认识你真是倒了霉了,一辈子拢共认得那么几个字全都拿来作弄我了。”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江依躺下,从墙边拽过一条被子,许是掂量着打人不疼,扯开扔到一边。听她撕拉折腾,一下踹在我背上。
闹累了难得清静,我躺回她的身边。
从前羞于承认,横竖够不上她,干嘛非要自取其辱陪她玩乐呢。可眼下我承认了,一旦承认了,那些话就止不住,想跟她说,我梦见过她,我心爱她。
“我想你一直是我的。”
“才不要。”她看向我,“只因为你对我有意,我就要一辈子讨好你吗?”
这叫什么话。
“随口一说,绝不会赖着你不走。自然,你行动自如,哪里要日日讨好我。我喜欢你,想跟你好,看你说话时各种神态,就想亲你。”
“那你不亲?”她皱起眉毛,歪着头反问我。
“能吗?”我问。
“当然不能!”江依正色,斩钉截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