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小郡主生来病弱,虽是吃母亲的奶,却依旧胃口差,刚过了半个月就呛住一次,脸色憋得发紫,差点断气。美珠吓得要死。还好奶娘有经验,无奈之下掐了小郡主的人中,小郡主总算是悠悠醒转。
端木篁大怒,立即就换了奶娘。
之后,王爷和王妃的奶娘也亲自过来,帮忙照顾小郡主,美珠更是一有空,就把小郡主抱在怀里,对她又是说笑,又是抚慰。说也奇怪,每次美珠抱着她的时候,她都特别安静,有时甚至是微笑的表情,让美珠颇为惊喜。
后来,美珠给两个女儿起了名字,大的叫端木悠,小名悠悠;小的叫端木柔,小名柔柔。端木篁说这名字不错,一听就知道大郡主性子好,不急不慢;而小郡主呢,自然是娇柔可爱。
美珠就笑他:“总之都是你端木王爷的女儿,那还能有不好的?”
端木篁就嘿嘿笑,而后捏着美珠的嘟嘟脸说:“那还是我的王妃会生养啊,三年就给我添了四个孩儿!”
美珠顿时害臊,便拼命地捶他。
不料,双生女满月的时候,柔柔又生了场大病,这满月酒就别提了。
足足有半个月,柔柔一直咳嗽不止,也几乎吃不下奶水,眼看就小命不保。
美珠又忧又怕,天天把柔柔抱在怀里,又是拍哄,又是想方设法给她喂吃的,可是喂进去多少,柔柔就吐出来多少,美珠终于绝望了。
她不眠不休,只是痴痴呆呆地坐着,抱着柔柔,唱着伤心的童谣:“小白菜呀,地里黄啊,三两岁啊,没了……不不不,我的柔柔大富大贵,绝对不会有事的!”说在这就哭得肝肠寸断,几次都昏了过去。
端木篁心疼得要死。
但他知道美珠
作为一个母亲,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孩子;事实上他自己也绝对不愿意。因此,端木篁千里迢迢,越过雪山,请来了神医。别说,这神医还真的与众不同,他加了一些特别的药引,而后通过让美珠吃药,渐渐地让柔柔好了起来。
终于,两个月的时候,柔柔完全好了起来。
端木篁大喜,就在王府里摆隆重的双满月酒。只不过,皇上忙于政务,只是让人送来了赏赐;皇后也称病,只有贵妃和几位要好的妃子来了,同时也来了一些王公大臣。总而言之,双生女的待遇比双生子是差一大截。
端木篁怕美珠不高兴,就私下里安抚她道:“你放心,旁人怎么看,本王是丝毫也不会在意的;事实上,在本王的心目中,两个小郡主的地位比两个哥哥可重要多了,尤其是柔柔,早产体弱,你天天带在身边,我也格外心疼她。”
“那你就不心疼悠悠了?”美珠故意鸡蛋里挑骨头。
“瞧你说的,悠悠和柔柔,那可是本王的心头肉!”端木篁刚说完,就听到了柔柔细细的哭泣声,赶忙就赶了过去,“怎么回事,居然让小郡主又哭了?”
“回禀王爷,是奴婢看天色已晚,就熄了灯准备歇息,不料小郡主一看见黑了,立即就哭了,也不知道是怕什么。”奶娘吓得赶忙跪在地上辩解。
“废话,小孩子哪有不怕黑的,何况柔柔只是个两个月的孩子——以后晚上不准熄灯!”
“是是,以后奴婢绝不再犯!”
就在悠悠和柔柔十个月的时候,皇上由于服食大量的神仙散,神志开始昏迷,身体每况愈下,有时还会出现癫狂杀人的景象。
有一次,他在清醒的时候照了一下镜子,发现自己形如
槁木、须发皆白,这才下定决心,让太子监国。
太子监国以后,一改先前的谦虚柔弱作风,而变得狂妄自大、刚愎自用。有一次,一个大臣秘密上奏,参劾太子,也不知怎么搞的,奏章竟然真的落到了皇上手中。恰好那时皇上比较清醒,看完奏章后大怒:“竖子误国,竖子误国啊!”
之后,立即叫人安排,在一个密室里召见九皇子端木篁。
端木篁走进密室,见父皇已垂垂老矣,躺在榻上,是进的气多,出的气少,不禁暗暗担心,疾步上前跪倒,握着父皇的手说:“父皇,几日不见,您怎么气色又差了些?”
“何止是气色差,我儿啊,只怕为父大限已到。”
“父皇,您千万不要这么说!”
“篁儿,父皇知道自己的身体,如今,不过是强弩之末,勉强支撑而已——时间紧急,咳咳,你先看看这个。”皇上说着,让人把奏章递给了端木篁。
端木篁一目十行,匆匆看过,不禁微微变色:“这……”
“篁儿啊,你对朝野的情况也很清楚,这份奏章奏的是不是事情,你应当心里有数。”皇上苦笑着道。
端木篁低头沉吟,没有说话:太子是他皇兄,又是一国的储君,他身为臣子,实在不宜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