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帮我在暮氏安排一个办公点吗,怎么一直没着落呀?”
对面那道声音明显懒散了不少,好像还在揶揄她似的:“小没良心,我刚出完公差,哪有时间回公司?”
暮寒珏在房间里背对着窗台泻入的阳光坐着,沉黑的眸子意味深长的落在面前人的身上,又对着电话讲:
“过两天让暮景琛给你安排,你先消停消停。”
而后,转着另一只手的手腕,意味深长的补了一句:“再把自己弄伤的话,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
“好嘛。”余依蔫巴巴的应了这么一句,又道,“那你忙吧,我挂了。”
……
“顾小姐,可以把结婚证还给我了吗?”
顾嫚从恐惧中回神,感觉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什么东西似的,喘不透气。
她双手微微发颤着,将一本鲜红的结婚证交到了暮寒珏手里。
暮寒珏却好不悠闲自在,两指夹住证件的一角,那小红本在他指间划出一道弧线,而后放进了大衣的内袋里。
从一见到这个男人开始,顾嫚就浑身紧绷。
尽管他没有说半句重话,那字句中无形的威压依旧令头重千斤。
当她看到暮寒珏给她的结婚证上赫然印着他和余依的照片和姓名时,顾嫚只觉得大脑轰的一声嗡鸣,像什么东西炸裂、崩塌……
扯碎了她最后的希望。
“从入住贤普医院那天起,我想顾小姐一定清楚这是我的地盘。”
顾嫚颤抖着抬眼,暮寒珏那没什么情绪的样子令她背后发冷。
“该说的我都已经和你聊过了,听不听是你自己的事情。”
暮寒珏起身遮挡住窗边暖洋洋的阳光,一片阴影笼罩着顾嫚。
那从心底一路蔓延上来的冷意远远寒凉过极北的风暴。
“现在把你所知道的都如实说出来,我可以算作是你和内子情急之下发生的争执,私了解决。”
“但如果你不说,”暮寒珏冷淡的视线掠过顾嫚,“等到上面的人查下来,谁也救不了你。”
说完,他没有片刻停留,直接离开了病房。
顾嫚像是失重了一样,直直跌坐在地,眼泪大颗大颗地滴落下来……
“妈……怎么办啊?”
顾嫚浑身瘫软,手脚并用爬到了病床前,泣不成声。
“我做错事了……怎么办?可我没有回头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