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徒步下山,那尾翻肚皮睡觉的枣红鲤鱼正在随波逐流,要是不知情的人定然觉得这是一条死鱼……
孟青鞘看见了屈指一弹,以手中石子击中鲤鱼脑门,发出清脆的敲脑门声:“有绯,带路了。”
枣红鲤鱼一个打挺翻身在水中游了几圈,最后鱼头浮出水面鲤鱼嘴一张一合。
裴宁问号脸:“他在说话?”
“有绯说先前在澜沧江感受到了一丝泉眼气息,很有可能在澜沧江上游某条水源之中。”
孟青鞘率先跳上梭鱼舟,裴宁紧随其后,枣红鲤鱼游曳在小舟前方领路,二人乘船缓缓离去。
岸边一株落满大雪的古松上,小道童赵霜华双脚虚踩在松树针叶上,目送两人乘船离开。
一位清瘦道人御风而来悬停在小道童身后恭敬道:“师祖有何吩咐?”
停留在小道童肩膀上的黄雀叽叽喳喳个没完。
小道童百无聊赖用脚踢了踢松叶上的积雪:“我马上就要恢复修为去绝境战场了,平时宗门事务就是你在管,以后小事你不要管,大事与师兄弟打个商量,若是龙虎山有生死存亡之危,你可以独断专行。”
清瘦道人郑重打了个稽首:“谨遵师祖法旨,师祖此次前往绝境战场凶多吉少,一定要保重啊。”
小道童风轻云淡道:“千载真修,一死而已。”
清瘦道人再问:“武雀鸣叫如此频繁,那裴家子弟武运如此昌盛?”
小道童想抚须,只是这会年纪小,尚未长出胡子,便放下抚须的手猜测道:“确实古怪,武雀鸣叫次数便是那少年于鬼门关之间徘徊递出倾力一击并活下来的次数。
若是成名已久的巅峰武夫,武雀叫个不停还可以理解,现在天下趋于太平,哪来这么多死战?
清瘦道人若有所思:“一位二十不到的武夫,武运格外昌盛,亲水体质,降雨飞剑,确实绝配。”
没人能想到,配合濯垢泉,在李普拳下便是鬼门关,所以裴宁每挨李普致命一拳,从他“临死”前递出的第一拳开始,武运便开始悄然增长,这也是他粟米镇碰上铁浮屠,渡船之上遇到水蛭精怪,荒野道观对战金身腐朽的符箓武夫,三次越境杀敌活下来的关键所在。
小道童抬头看了看天,已是倒春寒,茫茫大雪不知何时停。
西域热毒之地,热浪滚滚,一座不大的村庄里,村民肤色暗棕,个子矮小,鼻子扁平嘴唇宽厚,这些村民人人赤脚,炎热的天气下只穿着亚麻面料的大裤衩和背心,农民此时插完了秧,正三三两两各自回家,旱季雨季交替下,这片土地种的最多的就是棉花,其次是稻谷黄麻。
只是农民个个面黄肌瘦,因为到了稻谷成熟的季节,喷香细长的稻穗要上交九成,佛国气候极端,地处偏远,想要生存,就必须用大量优质的棉花稻谷去鬼市换取药品蔬菜鱼类。
这里的农民只有年迈的村长是识字的,没有私塾,没有什么娱乐项目,除了种地缴税的苦活糟心事,能让人感到愉悦的就只有进食和繁衍。
一个村上总会有些不好好种地的光棍,这些个泼皮无赖平日里没有墙角听就喜欢瞎逛荡,正午过后太阳格外毒辣,泼皮头子擦了擦眼睛,不敢置信。
村口田埂上,走来一位风姿窈窕鬓欹斜的女子,虽然也是如村民一般身穿亚麻质衣物,但露出的臂膀和小腿白皙如雪,一看就是外乡人,这个小村庄是没有肤色白皙之人的。
泼皮见那女子身边无人,便呵斥周围小弟原地待命,自己则迫不及待的上前去献殷勤。
女子大眼高鼻,在泼皮眼中就是法显城中居住的高色质人,便是见识多广的村长,有也就于七八十年前的一场朝拜上见到了法显城的僧侣和王公贵族,如此村长的地位就定了下来,哪怕现在村长垂垂老矣,也无人敢去打村长位置的主意。
至于为什么高色质人会出现在这,他可没多想,只当这是一个自己没见过的独身女子。
泼皮一开始小心谨慎,只是他发现这个女子对自己并无恶意,且手无缚鸡之力,肤色暗沉满是泥垢的泼皮壮起胆子开始说写荤话,见那女子好似听不懂一般,还会追问自己所说的荤话是什么意思,比女子还矮一个头的泼皮便有意无意去触碰女子裸露的臂膀。
果然,那女子完全没有羞耻心,居然不躲不避,泼皮试着看开玩笑说去我住地看看,女子点头答应。
搂着苗条貌美白皙女子的腰肢进屋前,泼皮得意的瞥了眼身后羡慕的小弟,空手套白狼见过没。
进了屋子,泼皮发现便是自己开玩笑说你我一起同床而睡那女子都点头答应,随后便是一番云雨,听的外面其余地痞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