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定下主意的宋翰,见宋韩氏并不推托,遂笑道:“呵呵……如此,这孩子日后便是为夫与夫人的亲生孩儿了”。changkanshu
宋韩氏笑着点头,抱起盒中的“人参娃娃”,小心检查娃娃身上是否有残疾,见娃娃一切都健康,只是手腕上有一排带血痕的齿印,不由心疼的皱眉将娃娃搂入怀中。
用披风将“人参娃娃”捂严实了,宋韩氏才笑道:“是个闺女呢,夫君就给咱闺女取个好听的名儿吧。”
宋翰见抱着婴儿的宋韩氏没了往日的忧伤,满脸皆是明媚的笑意,而两人身边的船老大亦是憨笑不止,便对船老大笑道:“这孩子生下来便被亲人抛弃,怕是八字与亲生父母不合,宋某斗胆借老人家的‘光’,请老人家为这孩子取个乳名可好?”
这话急得船老大慌忙摆手道:“这可使不得,小老儿大字不识一个,哪取得成名字。这孩子如今被大人夫妇收留,将来定是衣食无忧,哪里还需要借小老儿的光了,还是大人自个为娃娃取名儿吧。”
宋翰与宋韩氏对望一眼,皆对老人笑道:“使得……”。
推托不得的船老大只好学着文人的模样,迎风摸摸胡子点头笑道:“如此,小老儿就在大人与夫人面前献丑了。”
见宋翰夫妇都笑望着自己,憋红了老黑脸的船老大摸摸头,想了半响才吞吐道:“俺们穷人家都乐意给孩子取个贱名,指望孩子好养活,可这娃娃比俺们村那些娃娃好看了不知多少,又天生爱笑。不如叫‘春花’吧,春天的迎春花好看着呢。”
老人家的话让宋翰夫妇心中闷笑不已,暗道“幸亏只是个乳名”。
而宋韩氏怀中本来含笑的婴儿,彷佛也能听懂三人的对话般,在听到宋翰夫妇准备收养自己时,喜悦爬上小脸。但在乍闻船老大为自己取了“春花”这个名后,笑容再也挂不住鸟,一张比樱桃还小的小嘴也不自觉撅了起来。
先前提出此意见的宋翰,不好拒绝老人家的美意,看下身边忍俊不禁的宋韩氏,硬着头皮对船老大笑道:“宋某携内子在此谢过老人家为这孩子赐名了”。
船老大不明白文人的推辞,只道宋翰夫妇中意了这名,故而惊喜道:“大人中意这名?太好了,这可是小老儿为我家孙女准备的名哦!”
宋翰也不回话,只带着宋韩氏又再度谢过船老大,便以风大的理由告辞了兴奋中的船老大,带着被船老大取名“春花”的婴儿返回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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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船舱的宋韩氏将婴儿放置到床上,见婴儿对着自己咯咯笑个不停,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暗想,只要日后不与这孩子提起,这孩子便如亲生女儿没有多大区别,这可比从族中过继一个,日后得时刻受人家的骚扰,不知道要好多少。
宋韩氏笑着逗弄了婴儿半日,可“春花”这名愣是喊不出嘴,无奈只好对着还在研究那木盒的宋翰,犹豫道:“夫君,不是妾身嫌弃老人家取得名不好,实在是春花这名……妾身委实叫不出口。”
“喷”笑出声的宋翰,放下食盒笑道:“不怪夫人,为夫也是这般想法。”
喜上眉梢的宋韩氏动情道:“那夫君可否再为咱们闺女重新取个名?先前老人家取得那名,只咱二人心里有数就是了。”
放下手中盒子,用布巾擦拭干净手的宋翰,见床上的婴儿蹬着小肥腿,一直没停过笑,冥想片刻便点头笑道:“有了,老人家取的是一个春字,咱们就留下春意,这般也不辜负了老人家的一片心意。”
听夫君说要留下“春”字,宋韩氏眼中不免有些失望,望着床上的婴儿又开始犯起愁来,叹息连连。
察觉到宋韩氏的失落,宋翰笑道:“夫人莫急,为夫之意是留春意去春字,日后咱们闺女就叫‘如沐’如何?”
听到“如沐”二字,宋韩氏沉思片刻便喜道:“难道是予人微笑,如沐春风的如沐?”
见宋韩氏马上明白过自己的意思,宋翰满意的点点头笑道:“知我者莫过于夫人也,不知夫人发现没,你方才笑过的次数比前两年加起来还多,这些全都是托这孩子的福,怎叫为夫不为这孩子取如是名!”
羞红了容颜的宋韩氏敛眸低声道:“夫君真是的……也不怕孩子听了去!”
宋韩氏的娇中带羞让宋翰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情不自禁的上前,用大手握住宋韩氏与如沐的小手道:“孩子还小,夫人如何就怕了?再说自此以后咱们便是一家人了,来日孩子大时,知道了她名中的含义,也能加倍孝顺咱们不是?”
感受到宋翰手上传来的温度,白了宋翰一眼的宋韩氏才笑道:“就夫君嘴甜,死的也能被夫君你说成活的,妾身可讲不出这许多大道理来。”
在宋韩氏额角上偷吻成功的宋翰大笑不止,让宋韩氏一时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眼角瞥见小如沐眨巴着大眼睛地望着自己,便起了身子对还在捧腹大笑的宋翰,娇声哼道:“不许笑、不许笑。”
见宋翰笑得越发厉害起来,气得宋韩氏一甩袖子道:“闺女怕是饿了,妾身这就让人去为咱闺女弄些吃食来。”
宋翰这才从自家夫人身上移目到小如沐身上,见小如沐不停的吧唧着小嘴,想起先前小家伙抱着自己手指吸允的感觉,便忍笑点头让宋韩氏赶紧去拿吃的来。
目送宋韩氏出了门的宋翰,回身对着床上的小如沐柔声道:“闺女,千万莫负了爹爹的期望,一定让你娘开心起来才是。”
躺在床上的小如沐眨巴眨巴大眼睛,对着宋翰“嘻嘻”笑着,见宋翰用指腹抚摸着自己额心上的红痣,便举手抱着宋翰的指头玩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