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琳森眼眶发红,“所以我儿子呢?!”
沈母眼神闪躲。
一张熟悉的面容忽然浮现脑海,彼时沈鹤清在乡下陪爷爷,却接到董宅的电话,让他回去,说他妈妈出事了。
沈鹤清马不停蹄,等他走进董家大厅,连林柔都一时怔然。
从初中开始他们就极少再见这孩子,他被沈母藏在身后,像是眨眼的功夫就蹿到了接近一米八,身形削瘦又挺拔,尤其那双眉眼,像极了林柔。
真相大白。
可谁也没想到,最接受不了的不是沈鹤清,而是林柔。
她抱着董毕安放声痛哭,无论如何,这个孩子是她养在身边十六年,放在心上的宝贝。
人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或许是抚养之情难以斩断,又或许是无法接受因为他们的不谨慎失去亲子十六年,总之林柔无法面对这种突变,甚至都无法面对沈鹤清。
眼看着林柔精神出现了问题,沈鹤清后退一步,离开了董家。
对他来说这些年来沈母苛刻过分的理由终于找到,心下释然,而对董家乃至林柔,他有被亲情牵绊的悸动,可更多的是无措跟茫然,既然一时半刻处理不好,就交给时间。
算起来,自那一别,他再也没见过董家人,双方默契地不再联系。
董毕安是个向往光鲜亮丽的人,尤其在知道自己才是沈母的亲生儿子后,这种心理越发严重病态,他要将一切闪闪发光的东西攥在手中,以此证明自己富有。
而与之对立的,他恨死沈鹤清了,这个永远宠辱不惊,进退有度的人,总在提醒他现实。
沈鹤清站起身,语气平和:“好巧。”
“巧什么?”董毕安面对他开口必嘲讽,“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说着他上下打量沈鹤清,原本以为沈鹤清在这里工作,但新日要求严格,普通员工都要统一穿着,而沈鹤清则穿的很随性,难道说……
董毕安稍微瞪大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你是刚选拔的新人?”
沈鹤清淡淡:“不是。”他也不好说是跟秦照来的,太滑稽了,当然,他也没必要跟董毕安解释:“我还有事,先走了。”
但董毕安岂能善罢甘休?
他痛恨沈鹤清的一切,又不由自主地关注他,现下沈鹤清到了新日,他无端惶恐,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于是追上去一把抓住沈鹤清的胳膊,“你说清楚!”
沈鹤清眼神淡漠,刚要张口——
“放开!!!”郑律从入职开始就没这么大嗓门过,他一把拉开玻璃门,边疾走边指着董毕安的手,活像那是什么病毒。
秦照的话犹在耳畔,郑律实在不敢掉以轻心。
董毕安自然知道郑律是谁,一时愕然:“郑特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