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对她狠心,而是自己愿不愿意狠下心。如果你不想就不要打扰人家,这对你对她来说都是好事。”李泽民说。
“可我现在还没有办法。”明天又开始抱怨自己。
“你只是说,你又不做,那么这点矛盾就只能永远存在你的话语里,并一直成为你踌躇的借口。明天,我们听够了你的抱怨。如果你想,就拿出点确切的行动来。”李泽民不愿意和明天再讨论这个话题,因为确实听够了。
明天也知道,和李泽民成为认识以来,自己的确是一副怨天尤人的模样,遇上一点事就开始叹气。他想改,可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借口搪塞着自己的行动。
明天也不再说话,周莉看着两人,想说些什么,但终究归于沉默。
苏母的话让明天不断的想到她痛苦的以前,一边迫切的想要成全自己和她的感情,一边又怀疑着自己。他自问:自己又能不成为苏母口中的那个坏小伙吗?
他什么也没有……
等了片刻时间,见两人都冷着气氛,周莉忍不住开口:“缘分这种事,说不清的,明天,泽民,你们俩都不用为此争执。我倒认为现在这样也好,至少明天和黎黎都不用困在以前那糟糕的日子里。明天有了上进心,黎黎开朗了许多,说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展开。”
明天还是沉默,知道周莉的话只是宽慰两人的借口,可…生活真的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吗?
明天恍惚抬头,却只看见天花板上泛黄的旧白炽灯,泛黄的光抖落下来,照着自己能看见的路,却仍旧辨明不清方向。
明天努力睁开眼,终于望见模糊的路的尽头,好像站着一个人,那个人在向他招手,明天迫不及待的跑过去,看清了他的脸……是苏黎。
所有的路和视野刹那间都恢复了,所有的迷雾、遮挡一切视野的云层猛然散开。这一刻,明天看清了自己的想法。
他看着苏黎,心中逐渐被想法占据,他的确有想和她携手一生的想法。虽然两人只见过几面,相处时间屈指可数,可这个想法就是越来越剧烈……越来越充实。
苏母这个时候推开门,从屋外走进。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明天,也看到了他包扎着伤口的绷带,才惊呼一声:“你怎么也受伤了!”
“小伤,这两天就能恢复。”明天急忙回答说,不愿意苏母担心才不愿说明受伤的原因。
苏母训斥说:“你这孩子……刚才和你聊那么久我居然也没发现,让你难受了那么久。”
明天则笑笑:“伤口已经不痛了,也没什么关系,我知道你担忧着苏黎,我们也很担心。和她比起来,我这点伤,不算什么了……”
“没必要和谁比较,受了伤都会痛,痛的是自己,别人体会不了你,你也就不用去体谅别人。苏黎的伤是自己的原因,和任何人无关。”苏母纠正明天的说法。
明天还是笑笑,苏母的话也是为了让明天心中不再内疚,可他始终还是认为苏黎的伤,和自己脱不了关系。
天色渐渐晚了,窗外的事物也都变得虚无缥缈起来。和明天的目光一样,都无精打采的审视着一切。
苏母起了身:“你们想吃什么?我下去买。”
李泽民赶紧说:“还是我们去吧,苏黎身边要留一个人。”
“没关系,不用担心苏黎。你们我看到楼下街上有家麻辣烫,去尝尝?”苏母说。
“好。”苏母已经说这份上,李泽民和周莉就不好再拒绝什么,只能答应苏母。因为明天受了伤,也需要休息的缘故,这次只有李泽民和苏黎,与苏母才能下楼。
三个人走后,房间里瞬间冷清下来。明天侧过身,左边是苏黎,右边则是一扇破旧的窗户。破损的木制窗框不断洒落粉末,裂缝随之蔓延。
窗外是逐渐变黑的天空,小镇上的建筑都不高,因此这次这里有了极好的开阔视野。低矮的楼房坐落在隐秘的暮色里,朦胧身影说着这里的宁静和安逸。
到了此刻,明天紧张的心情才终于松懈下来。人一旦松懈的时候,就会闭上眼,不一会,明天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泽民他们提着一份米线回来,叫醒了明天。
明天起身,揉了揉眼睛,搭起床桌,接过李泽民提回来的米线。是一份三鲜米线,明天默不作声的把它吃完后,周莉拿了垃圾扔了出去。
又过了片刻,苏母问道:“明天你们就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等苏黎在稳定一些,我把她转回城里。”
“我们也没事,今年的销售目标超额完成,老板已经给我们放了假。至于明天,他周一要去上班,我送他回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