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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不由惊叹出声,那为何!?为何?!我本想问她:“那关蛟龙卧啥事啊?”但见她无比忧伤的眼神,还是吞下了那句话,她似歇了一气,才说道:“当年我武功决绝,已是江湖上佼佼者,我年纪轻轻便创出幽冥宫,威震江湖,只是当年年少轻狂,看不惯那些正派所谓的假仁假义,自身对立了不少门派,便有了魔教妖女之称。28”我使劲的点点头,接着听道:“那时江湖中有一正派名叫飞雪堂,其掌门杜秋雪,乃是我的劲敌,当时我和菊朗两情相悦,他不嫌我乃魔教妖女,与我私定终身,可是我却不知他正是飞雪堂的首席大弟子。”她顿了下来,媚眼通红,清泪流出,
我听着故事亦看她哭泣,突然心中发酸,哽声道:“后来呢,他可是故意接近与你?”她呆呆的摇着头,苦笑道:“菊朗怎会骗我呢,是我信他不够,爱他不够,当时蛟龙卧‘好心’告诉我真相,我亦然大怒,和菊朗大吵一架后便去找杜秋雪算账,我当时武功已然登峰造极,数招过后,我本是要一掌劈死那老头子,可是,菊朗他…他。”
她那声音颤抖不止,再也说不下去了,那紧握的双手青筋隐现,猛地在那儿哭成一处,直哭的杜鹃滴血,声声断肠,直听的我心中疼痛,眼眶发热,不由跟着她低声哭起。
为何人要有七情六欲,难断执着,痛苦挣扎…
为何人间情苦,命运无情,枷锁紧扣…。
为何总是让相爱的两个人痴痴相等,误会连连,解不开,躲不开,又苦逃不开,最终天各一方,重生轮回…
百看悲情,泪流不止,心为感情困惑,感情亦搅乱吾心,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若非心中那人这世又何言厮守终生…
突然心中好疼,痛的无法呼吸,我抹着眼泪,掩面痛哭,脑袋混混热热,一瞬间口中竟只想唤出那人名字:“奇锦楠,奇锦楠,奇锦楠……”
我这样呜咽出声,顿时更觉难受无比,双手捂面哇哇痛哭,那女子亦哭喊出声,我二人真真成了这个词语:抱头痛哭!
许久后,她抬头见到我这般光景,突然破涕而笑道:“我哭我夫君,你哭个什么劲啊?”
我狠抽下鼻涕,眯起朦胧泪眼,哽声道:“我,我,我…”‘我’了几下,确觉毫无理由,嘴巴一张:“我就是想哭嘛!”接着流泪道:“哭还需要理由哇,师父,您老继续,不用管我!”
她瞧着我哈哈大笑,嘿!赶瞧像我死了丈夫啦,我扁扁嘴巴,不再哭了。
刚才说道哪了?哦,我想起来了,正说道关键处,可是见她适才那般伤心,我正心中犹豫要不要让她继续说下去,只见她将自己的泪水擦个干净,平静下来,深叹一气,似是看白了人间悲苦,接着淡淡讲到:“谁料菊朗突然冲出接下了我那夺命一掌,而我那十成功力的一掌便顷刻间了断了他的性命,菊朗什么话也没有说,只在我的怀里盯盯地凝着我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她这话一反适才痛苦,轻描淡写了许多,但是那双眼眸里流露出的后悔悲凉却是如何掩盖也掩盖不住的,有些事是可以随着时间的长久流逝而慢慢淡忘,可是有些事任你苦苦挣扎不敢回想,却还是深扎心田,烙下阴影。
“我悲痛欲绝,杜秋雪也是爱徒情深,悲愤无比,与我搏命相战两日,终是两败俱伤,我本可杀了杜秋雪,但忽想菊朗舍命救他,他亦是菊朗恩师,心中不忍,便放他一命,菊朗已死,我心如土灰,只想远离红尘凡事,找个清净之地了结此生,当时蛟龙卧假情假义,跪哭我莫要寻死,我那时心下感动,念他对我一片忠心,便将幽冥宫交付于他,又苦菊朗一片孝心杜秋雪,忠诚飞雪堂,便告知他我走以后不可再为难飞雪堂,更不可杀害杜秋雪,还将我毕生所学武功道符传授于他,想我小龙女此生无德,希望他能弘扬我教,积善福德,也不妄我来世一遭,只是我刚刚离开,蛟龙卧便趁杜秋雪负伤之际,将飞雪堂尽数剿灭,终于得到了飞雪堂的绝密神功以及梦魂道术,我菊朗所死价值付之东流。”
听到此处,我顿生正义之感,脱口骂道:“欺师灭祖,真乃禽兽!”转声又道:“师父,后来呢,您知道真相后为何不去将他大卸八块,拉去喂狗啊?”
小龙女道:“当时我抱着菊朗的尸身来到青云山,想在此清净之地结束此生,只是被清虚方丈及时救下,他说我前世罪业太深,顾今生遭此报应,而若自杀,恶业更大,顾我命不可终,当时我一心求死,管那老和尚胡说什么,只是他又说道,业不还,无善缘,我和菊朗的缘分也就此完结了,我不忍那般,见他不同凡人,便信他所说,在青竹林隐居,修身养性,我将菊朗埋于此处,对天发誓此生绝不离开此地,与他坟墓孤老一生,只是几年过后,我偶知飞雪堂被灭一事,原来从始至终都是蛟龙卧一手安排,我和飞雪堂的恩怨也一直是他暗中挑拨,他渔翁得利最终达成了他的狼子野心。”
“那师父可曾去报仇?”
小龙女叹道:“我知道此事后,便留着菊朗一人独自去寻仇人,只是我苦苦找寻他数年之久却是寻他不得,后来我回到青云山,请清虚方丈帮助,那老和尚只对我说我和那人缘分已尽,自是一生也寻不到的,只是他让我在青竹林等待一人,这人自会听我之令,完成心愿。”
“恩!”我点点头,听的入了神,恩?!不对,我指着自己,脱口道:“那,那这人不会指的就是我吧!”
小龙女面纱一动,只道:“不错!”
不是吧,赶瞧那清心大师所言的命缘是想让我替小龙女报仇啊,虽然如此,但杀人,这……
小龙女美目深凝着我:“徒儿可答应此事,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我嘴角抽动几下,敢瞧我是梁山好汉了!
她点点头,忽黯然道:“如今的幽冥宫由他掌控,怕是已然成了真正的魔教了。”
不知为何,我脑中突然冒出那次在叶敏山庄外遇到的妖男妖女,背脊一凉,打了个寒颤,想那幽冥宫人再狠毒也不过如此吧。
我拍着胸脯,脑袋一热,脱口道:“若真如此,我自当为百姓除害!师父放心便是。”
小龙女满意地点着头,瞧着我似多了几分感激之情,直瞅的我心中温暖,嘿嘿傻笑。
她亦笑了,轻抚一下我的头发,我感觉她那手很是冰凉,正想若有机会再来这青竹林定要带些被褥给她的时候,却见她突然转过身子,背对了我,我一楞,只听她说道:“别忘了你的誓言,就此别过,你出墓吧。”
“师父!”我不知如何是好,瞅了眼楚梓菊的墓碑,轻道:“师父,你和我一起走吧,在此一人何其孤独啊!”
她低头望着满片金菊,轻轻摇了摇头:“何言孤独,我和菊朗在此甚好。”
我轻叹一声,真不知应说她情痴好还是痴情好,也罢,若是换做是我,怕也是身陷情泥,慢慢沉沦吧。
“年儿会带你离开此地,你快些走吧。”她也不看我,声音微有哽咽。
“汪!”大黄在那远处叫着,我站在这处,竟有些不忍放她一人在此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