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可能改变单双,至少也要公报私仇,整她一次。这么想着的静默,双手拍了几下,惊醒了一大票才来上班就昏昏欲睡的同仁。
“大家起床,我们走人啰!”
众人睡眼迷蒙,昨夜出动的重劳动,让他们还有些搞不清身在何方。
“下班了吗?”
“我们才刚上班吧?”
“没差,反正早上五点还在攻坚。”
“不好意思,我昨晚身体不适。”
“没关系,反正我们几个就够歹徒受的。”
众人随意交谈着,听静默的号令成反射动作,鱼贯步出侦十队办公室,而最后一个出去的静默也相当识相地把门带上。
无法闭眼不看,或者就是内心最诚实的想法了。
看着脸色凝重,说不清在想什么的单双,男人行了举手礼。
“报告长官,我是今天来报到的帝千仞,刚结束在国际刑警组织的实习回国,未来请多多指教。”帝千仞语气严肃地道。
单双内心一动,但她似乎还找不到言语,眼睁睁地瞪着。
内心升起一抹恐惧……怕闭上眼就会醒来,发现这只是一个梦,一个得偿所愿的梦。
帝千仞看着没有反应、无法反应的女人,眸光一转,温柔似水。
半晌——
“原本我打算伤好就要来见你的。”读出女人眼中的动摇和惶惑,想起在水库分别的那天也有见过,他心一软,语气更软。
单双突地被吓醒了,回魂。
眼前人不是梦,他真的是帝千仞,在和她对话。
“那你为什么不来?”脱口而出的埋怨抖得不象话,丢人现眼极了,可是单双却更克制不住想质问的欲望。
那一天,在赶赴郑浩哲的居处之前,她在直升机上打了三通电话,其中一通就是要喻元浩再派一架直升机,带着单家的医疗人员到水库去救他。
没有死亡回报就代表他必然脱险,但是她迟迟没有等到他现身。
其实想见他不是一、两天,那股新生的欲望强大而有压迫感,使她不知该用什么脸色、什么名义去见他,于是就只能无助地等着,听到他的弟弟帝百计行事如常,猜测他应该非常安好。
但是为什么不来?
她的心悬在半空中,始终无法落地,为了他忐忑了九个月。
整整九个月。
她都有一点恨他了。
帝千仞为难地一笑,又走近了一步,见她用含痴带怨的眸光瞪着他,却没有闪躲,内心火热。
他的思念之情不会输给她,他好想见她,好想见她,痛苦到死过不知几回,然后又活过来,再度想她。
“唉,因为你想取代我父亲的位置当署长,”他幽幽地叹息,“所以我只好赶回法国,完成实习,写完论文,取得升等的学历,昨天交出去后就搭上飞机回国,以最短的时间赶回这里,好阻止你继续往上爬啊!”
单双被挑战却罕见未怒,仅是赤裸裸地显露疑惑。
“你为什么要阻止我当署长?”
帝千仞又上前一步。
他还记得当初他也是这样无意识地一步步走向她,忘记了自己的人生、职责和使命,最后笃定要为了她而活。
幸福是手中握有,不能回头而浮现的值得。
“因为你是个不择手段,有着奇怪思考模式的女人啊!”他不由得忆起她种种的事迹,“其实你很笨拙,为了固守一些信念,为了想保护一些人,所以会做出不可思议的事,例如跳海、弄停心律调整器顺便弄坏发射器好争取时间,和侦十队划清界线……明明已侦破了一连串的大案,瘫痪了对方的手脚,还是锲而不舍地要抓到幕后的大魔头,拿自己当诱饵也在所不惜。光看你过去的纪录,让我确定你会为了当署长,以期能无法无天地办案而不择手段,甚至是危及你自己的生命。你都不会眨一下眼。在病床上那么一想过,我的内心充满了恐惧,突然发现我不能放你继续往上爬,继续……不好好地活着。”
又是那种割舍不下的感觉在风起云涌,单双却彻底地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