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林奶奶的强大于你而言是支撑,也是枷锁。其实,我也并非一生下来就顶着个天才的名号。我娘亲去世的早,我还没有修炼的时候就跟着我爹在军营里生活,我爹要行军打仗,无暇照顾我,这世间的人情冷暖,我也算尝过几分。直到我修炼之后展露了天赋,我爹才多花了些心思在我身上,可是自此我也必须在我爹的期望中一直优秀下去。”沈凉宇拍拍林暖的头,安慰道:“所以我们修炼,为的是自在逍遥,不被林奶奶和我爹这样的外力所左右。努力不辜负自己,才不枉来此世上走一遭。你不要再妄自微薄,以后也不许再说自己是废物,你是我教过最聪明的学生。”
“真的吗?”林暖甜甜地笑了,看来不训练的沈凉宇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
“当然了,因为我只教过你这一个学生啊。哈哈哈哈。”沈凉宇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就浮现出了林暖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就知道。”果然林暖的表情如同沈凉宇想象的那样,气鼓鼓地像个小包子。林暖心想:哼,什么温润如玉,都是沈凉宇伪装的假象!
幻阵中没有季节变化,不管时间如何流逝,都是一副凛冬模样。可是林暖和沈凉宇在此地待得久了,发现严冬寒景也并非一成不变:此刻明月的光辉照耀在广阔的雪地上,晶莹的雪反射着月光,像是颗颗钻石闪烁着光芒。
“林暖,你看这雪像不像一片大地上的星空?”沈凉宇伸出手触摸这片冰凉,好像这样就能摘下地上的星星似的。
“是啊,真是太美了。此刻的冰雪似是繁星点点;风起时,山上的雪随风飘零,好似又下了一场大雪;白日里,又平静得像一汪湖水;阳光下,好像一床晒得暖暖的被子,触摸时却清凉得让人清醒。”林暖说得兴起,自然而然忘记了刚刚沈凉宇调侃她的事情。
“这里看似处处死寂,实则每时每刻都不相同,永恒的冰寒之中蕴含着无穷的变化,着实奇妙有趣。”如此景色却没有美酒,沈凉宇不免有些遗憾。
“永恒的冰寒之中蕴含着无穷的变化,无穷的变化。。。。。”林暖喃喃自语道,“永恒的冰寒,无穷的变化,变化。。。。。。不变中自有万变!”
“啊,我知道了!谢谢凉宇哥哥指点!”林暖心内狂喜,整整五年了,她终于悟透了《紫鸿诀》第二层的关窍!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回到他们居住的山洞闭关,直接盘膝坐下,运转《紫鸿诀》功法,生怕这灵感稍纵即逝。沈凉宇看林暖这样子,知道她进入了顿悟之境,于是默默地守在她身边,为她护法。
林暖、沈凉宇、沈凉祺、孙念以及薛辛被困在锁灵幻阵中不论岁月,可阵法外的薛士中并没有放松警惕,一直派人守在阵外,一有异动他立刻就能知道。
薛府内,薛家的几大长老此刻正在议事厅诘问薛士中。
“这么多的银两花销,账本上竟然没有记录,真是荒唐!”
“这么一大笔花销到底花在什么地方了?你怎么能擅自做出这种事情!”
“士中啊,你行事一向稳重,如今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能做出如此让人不放心的事情?”
“唉,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才好,你今天必须把事情说清楚!”
这几位长老都是薛士中的长辈,如今都在纷纷指责家主薛士中。而事情的起因就是薛家三分之一的财富被转移,用途不明,而账面上却没有丝毫记录。能在薛家动用这么一笔巨款的人,除了薛士中,再无旁人。
“各位叔伯,我自小就在你们眼下长大,你们当知士中对整个薛家的忠心,日月可鉴。我所做的事情,别说仅是动用了薛家三分之一的财产,就是用一半,甚至全部,都是值得的。”薛士中态度恭敬,而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你少和我们打马虎眼,不交代清楚,我们怎能放心?别以为你坐上这个家主的位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了!”长老们声色俱厉,显然薛士中的话并不足以让他们放下猜忌。
“各位长老,此事关乎圣上,请体谅士中的难言之隐。不出一月,士中定然给你们一个交代!”薛士中咬紧牙关,对几位长老行了个大礼。
“大哥!大哥!有要事需要你马上处理!”薛保中匆忙闯进议事厅,将薛士中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