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接下来的喧宾夺主。”林蒙道完歉就算完事了,她环视了一周,把自己的来意说得明明白白:
“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此次不请自来,要说造福武林这等公心,我怕是难有,更主要还是我的私心。这一来么,我有意见识下各门派的功法,尤其是有意和方证大师、冲虚道长比试一二;二来么,我和余观主有一段渊源想要了结。”
左冷禅为她的厚颜无耻,差点气了个仰倒:“你!”
余沧海再次被点名,他心中突突,可又不敢攫林蒙的锋芒,情急之下道:“你欺人太甚!这武林大会,本是左兄为了匡扶武林正义所召开的,你不请自来也就罢了,还意图胡搅蛮缠,我看你就是想搅和黄这次武林大会吧!你说你到底是何居心?”
林蒙展颜一笑:“瞧余观主说的,我若是想搅黄此次武林大会,又何必这么麻烦。我直接炸了这嵩山,岂不更方便?”
众人:“!!”
左冷禅气得不轻:“林总堂主,我本念在你年少又武功高强的份上,礼让你三分,可你却要这么咄咄逼人,意欲和整个正教作对,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阿弥陀佛,左掌门还请稍安勿躁,老衲想林总堂主只是开个玩笑,并非真在嵩山下埋下炸药。再说这切磋武功之事,老衲早就听闻林总堂主剑法高超,若是能比试一二,也未尝不可。老衲也好自检下老衲这千手如来掌,练到了何种境界,有没有退步。”方证大师及时站了出来,他表现地很有风范,“只不知林总堂主又是师承何人?”
“还是方证大师爽快,”林蒙方才现身时,就格外注意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见他们俩对自己的身份,果然不太惊讶,就知道这两派当真不同凡响,而她本也没想着隐瞒,当下朝天拱手道:“我出身福建福威镖局,家祖名讳上远下图。”
林远图去世多年,不过他的名声仍有留存,林蒙那么一说,众人就炸开了锅。
“林远图?!”
“七十二路辟邪剑法!”
冲虚道长叹道:“原来是林远图林前辈,林前辈曾以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威震江湖,当年青城派掌门长青子,号称‘三峡以西剑法第一’,却也败在了林前辈手下。不想林总堂主是林前辈的后人,林前辈实在是后继有人啊。”
余沧海又又又被点名,他恼羞成怒道:“我师父当年不过初出江湖,若是我师父功法大成再比过,究竟谁胜谁败还是未知。”
林蒙盯着他沉声道:“长青子败给我祖父后,一直耿耿于怀,拆解了我林家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意图找出其中破绽,这倒也罢了,我可当他是为了雪耻。只如今青城派弟子个个私下修习辟邪剑法,这样的行径着实令我大开眼界。”
不等余沧海开口,以及众人反应过来,林蒙就厉声道:“余观主,今次我们来就此事做一个了结,如何?”
余沧海哪想到接连被戳破密事,还是在这等大庭广众之下,当下他只恨不能跳起来,红着脸大喊:“你信口开河!”
林蒙从容道:“我不过是陈述事实,若你认为我信口开河,那我也不欲和你多分辨,反正都不会影响我要你和我比一场,生死不论!
“我若战败,霹雳堂只管径自下山去,再选下一任总堂主;你若战败,你青城派和我的恩怨到此为止,绝不牵连你青城派和余下弟子。”
到了最后,林蒙把长剑亮出来,不容拒绝道:“余沧海,来不来战?”
余沧海下意识地看向左冷禅,朝他投去求救的目光。
左冷禅略也一思忖,冷面而对林蒙:“你说来就来,还要在我嵩山派的崇高之地,来一场生死战,若我任由你对我的客人出手,那若是传扬出去,我和嵩山派的脸面往哪儿放。”他现在可是恨死了来搅局的林蒙,他是来显摆他嵩山派的,可不是给他人做局的。
岂知林蒙一听,沉吟道:“左掌门的意思是我要和余沧海一战,还须得过了你这一关?可知刀剑无眼。”
左冷禅:“…………”左冷禅根本没有必胜的把握,何况谁知道霹雳堂到底有没有在嵩山埋下炸药。
左冷禅身后的“大嵩阳手”费彬,适时站出来道:“师兄,余掌门堂堂一派掌门,竟私下偷学他人传家剑法,本就立身不正。掌门和他有交情不假,可若是这么包庇他,大家怕不是会认为师兄只顾私情而不辨是非?”
费彬开口后,陆续有其他门派的掌门人开口:
“换位想想,若我门派的镇派功法被人偷学了去,我怕也是要那人死无葬身之地的!左掌门,我看你还是不要插手此事为好。”
“武林中有武林中的规矩,规矩不容私情!”
在这样的劝说下,左冷禅就着台阶往下下:“唉,余掌门,你怎么做下那么糊涂的事!”
余沧海越发绝望,他转向在场最德高望重的人:“方证大师!”
方证大师垂眼:“阿弥陀佛。”
他也算看出来了,这霹雳堂总堂主今次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何况余沧海本身就有错,而其他门派也惧怕这位林总堂主,那余沧海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善哉善哉。
只方证大师心中有个疑惑,旁人不清楚林远图是何人,那辟邪剑法又脱胎于何处,他还不清楚吗。可正因为清楚,方证大师才怀疑这林总堂主的剑法,必定师承他处。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何人传她武功,而她武功究竟又高到何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