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死的时候刚好是月初四号,连双倍工资外加丰厚的“白包”,卢芳芳相当于只干了三天半,就拿到三万块,在尝到了甜头之后,她喜不自胜之余,也就动了歪心思。
从此,卢芳芳就专门挑那些瘫痪在床生活不能自理也无力反抗的老人成为自己的雇主,在工作第二个月的月头,就趁无人的时候,用装了硫酸的注射器刺入老人的“哑门穴”里,直接将酸液注入延髓之中,这样老人会很快失去意识,不久之后就会因中枢神经受损而死于呼吸心跳停止,症状像极了脑梗塞,很难引人怀疑。
卢芳芳就用这样的手段,前后杀了六个老人。
而她在两个月前应聘的这第八任雇主,受害人是个因重症帕金森外加脑出血后遗症长期住院的退休老干部,不能动也不会说话,只能用单音节表达情绪,吃喝拉撒全在床上。
卢芳芳照例在工作的第二个月给躺在床上的老太太注射了一剂硫酸。
但闹不清是什么原因,老人虽然也当即失去了意识,但却并没有和前几个受害人一样在不久之后就停止呼吸,而是拖拖拉拉、时好时坏地又坚持了半个多月,一直到月底时还没有要断气的样子。
卢芳芳做贼心虚,每天面对被她祸害得奄奄一息的老太太也觉得很是难受,终于沉不住气,决定给老人再补一针。
然而,当日给老太太注射硫酸时,卢芳芳的注射器里有一滴酸液不慎滴落到老人的病号服衣领上——正是这一滴硫酸,让前往医院探病的戚山雨无意间注意到了衣领内侧有酸液腐蚀的痕迹,才最终撞破了她的恶行,将她逮捕归案。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们审问那保姆她的硫酸是怎么来的时候,她供述说是从她情人那儿弄来的!”
二队抽调来的警员语气非常肯定地说道:“她说自己跟她的相好说想要洗厕所,让她相好给弄点儿硫酸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不过,我们让卢芳芳将他相好的联系方式交给我们的时候,她给了我们一个已经过期的手机号,说是已经好久没联系上对方了。”
“行啊,小伙儿不错啊!”
沈遵站起身,在二队抽调来的警员背上狠狠拍了一巴掌,然后扭头就往会议室外头冲去,边走边说:“马上提审卢芳芳,让她认认,死去的‘余平’是不是就是她那失踪的相好儿!”
他走到门口,又仿佛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刹住了脚步,回头在一屋子人里扫了一圈,目光落在戚山雨身上:“小戚,你之前跟我说,法研所那牛逼哄哄的主任还让咱们查什么、什么来着?”
沈遵舌头打了个磕巴,才终于想起了那个专有名词:“对了,是什么‘过敏史’对吧?”
他朝戚山雨挥了挥手,“你再去法研所跑一趟,把那主任接来咱们这儿,让他亲自问问这个卢芳芳晓不晓得她相好的有没有什么过敏病史!”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回家忽然发现wifi坏掉了otz,算了就当休息一天吧啊哈哈哈_(:3」∠)_
另外,保姆为了一点儿工资连环杀雇主的案子是真的,当然杀人的手法跟文里的不一样。
虽然为了那么一点儿钱杀人听起来确实很扯,但是真的就有这么黑心肝的人呢!
第36章3panicroo-10
“……明年我一定要招个会开车的学生。”
柳弈从自家爱车的副驾驶位上下来,脚踩到实地的时候,冷不丁眼睛被旁边一台车的车前灯照了个正着,略微晃悠了一下才站稳身形。
他自己在飞机上熬了十几个小时,又刚刚结束了一场解剖,真叫一个头昏眼花,实在是不敢摸方向盘了,而偏偏他手底下最闲而且精神又最好的江晓原却是个没驾照的,结果只能让同样熬了一天一宿的戚山雨来当这个司机。
柳弈一路都在暗自担心,戚警官这样疲劳驾驶,会不会闹出个车祸来,还好戚山雨开车开得很稳,把他们两人都平平安安送到了目的地。
“外头好多的媒体啊。”
一路行来,几乎不用刻意留意,柳弈也注意到市局外头围了不少车身上印着各大电视台、报纸、周刊等标识的采访车,里头还有好些是有国营背景的官方媒体。他们不能进入市局大院,但依然扛着摄影器材蹲守在外面,目光炯炯地盯着每一辆出入市局的车辆,完全就是不等到案情有进展就绝不离开的架势。
戚山雨随着柳弈的目光,往铁闸门处蹲守的十几个记者看了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嗯,这个案子热议度太大了,在没有妨碍执法的前提下,贸然驱赶媒体,很可能会引起更大的舆论恐慌的。”
“话是这么说。”
柳弈皱起眉,盯着那些在市局外徘徊的记者和路边一溜采访车,“关键是,绑匪提出要赎金的时候,这些人守在外面,万一有哪家媒体只想搞个大新闻,特不讲究地尾随盯梢的话,很容易打草惊蛇,若是和绑匪接触失败,还反而惹恼了绑匪的话……”
他的未竞之语意思很明显,惹恼了绑匪的话,人质的性命安全可就悬乎了。
戚山雨侧头看向柳弈。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市局大院的照明很足,黄橙色的路灯光打在柳弈的脸上,把他的五官勾勒得更加明晰,从侧面来看,尤显得鼻梁高挺、唇瓣菲薄,偏偏轮廓却并不锐利,反而更添几分仿似工艺品的精致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