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衡宁把饭菜端上桌,温言书便把碗筷洗好摆齐。
两个人没有什么交流,却又分外默契地各司其职,仿佛已经这样细水长流地搭伙过了很长一段日子。
温言书坐到他对面,面前是一桌子家常菜,他看了眼面前香喷喷的青椒炒肉丝,口水往肚里咽。
看他一言不发就下筷子,衡宁说:“冰箱里最后一点辣椒炒完了,以后不要买了。”
温言书顿住手,抬起头,有点可怜地望着他。
“这辣椒炒之前我也去了籽用热水焯过了,别指望有多辣。”衡宁说着,冷漠地埋头去吃饭,不跟他对视,“嗓子不好就别吃了。”
嗓子不好,胃也不好,还偏偏不知克制喜欢乱吃,衡宁想起了他上次肆无忌惮地喝酒,有点后悔没拦着他,让他少喝一点。
也太不会珍惜自己的身体了。
温言书乖得很,听到衡宁这么说,便也就点点头,轻轻说了句:“好。”
也不知道是真听进去了,还是敷衍自己,衡宁想着,又觉得自己破烂闲事儿实在管太宽了。
衡宁做家常菜确实算绝活儿,几盘子炒菜让两个人都手脚热腾起来,吃饱了温言书就满足地窝在沙发上,眯着眼不想动弹。
这人真就跟猫一样,衡宁看他吃饱了就开始打盹的样子,又冷漠地伸出手,想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起来走走。”
温言书懒悻悻地,在沙发上翻了一下抱住了他的胳膊靠着打瞌睡:“困了。”
但衡宁没由着他,只又扯了扯他:“吃了就睡伤胃。”
温言书终于“啪”地一下睁开眼,对上目光的那一刻,衡宁一个双手发力,托着他整个人从沙发上腾起。
像是在抱一只会无限拉长的流体的猫,无论怎么举高,都想一滩水一样流回地上。
衡宁拿他没办法,只能强硬道:“起来。”
“喔!”温言书幼稚地喊了一声,顺着他的力道起身,“大吊车!”
惯性直接把温言书的脑袋摁进衡宁的怀里,一股只有贴身才能嗅到的橘子香味,再一次钻进衡宁的鼻腔中。
力道明明不重,温言书却还偏偏故意而为之一般,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儿,抱怨道:“你肩膀好硬。”
衡宁不得不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被那人撞了的肩膀上,他想说,明明是你脑门子太烫了。
好几层衣服呢,就燎着皮肤火烧一般,烦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