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乍起,树叶翻动,点点雨丝飘洒下来。
陈宴安揉着胀痛的太阳穴,从秦宅出来他就一直心绪不宁,掏出手机正要给陆舒打电话。
余光瞟到一个身影正火急火燎地跑进来,陈宴安收起手机,下车拦住那个慌张的身影,“蔡姨?”
陈宴安神色一凛,难道刚才把老爷子气出病来了?
“外公怎么了?”
蔡姨看着陈宴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焦急地说:“老爷子在家呢,是小舒!”
陈宴安脸色一白,一种不好的预感悄然升起,“阿舒怎么了?”
蔡姨急得都快哭了,“她今天上午出门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这都到饭点了还不见人,今天出门还特意让我给她做莲藕排骨汤。即便是临时有事,她也会打电话回来,我刚打了还好几个电话都没接。”
陈宴安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拿出手机拨通那个熟悉到骨子里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机械的语音就像铁锤,一记一记捶打在他心上。
陈宴安手指一滑,拨通另外一个号码,“云竹,阿舒和你在一起么?”
“没有啊,昨天她还给我说要去面试,让我帮她做参考,出什么事了?”云竹问。
“哪个公司,你把地址和电话发给我。”
陈宴安面色凝重,声音低沉,云竹意识到事情不对,心中隐隐不安,“好,我发给你,舒舒出什么事了?”
“嗯!她手机关机了,我联系不上她。”
蔡姨腿脚发软,强行撑着一旁的树干,“云小姐那儿也没有人,会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呸呸呸……我这乌鸦嘴,一定是她手机没电了,或者不小心把手机落下了……对,一定是这样。”
陈宴安脸色陡然发白,全身的血液都凝固起来,强烈的不安冲上脑髓与喉头。
如果手机没电了或是落下了,她也一定会想办法给家里人报平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杳无音信。
一条信息弹了进来,陈宴安点开手机。
是云竹发来的那家公司的地址。
“喂,你好!这里是盛安集团有限公司。”
“请问今天有没有一个陆舒的女孩来面试。”
“您稍等,我看一下访客记录……有的,陆女士今天上午十点来面试的,大概十一点就已经离开了。”
“她走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前台发懵,面试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还是认真地想了想说:“陆小姐没有对劲的地方,走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
“知道了,多谢!”
天空中乌云翻涌,雷声阵阵,雨珠像是断了线的珠帘,噼里啪啦地砸向地面。
“蔡姨,你先回去照顾好外公,我出去找她?”
“好好!”
雨点越来越密集,道路两旁的建筑模糊不清,陆舒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没有她的踪影。
陈宴安手指止不住地颤抖,一遍又一遍拨着那个号码,回复他的还是机械冷漠的语音。
他茫然地看着车窗外白茫茫的雨帘,拳头泄愤似的砸在方向盘上,周遭像是被按下暂停键,一股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
阿舒,你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