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没有丝毫的不自然,通红的双眼一直黏在她身上,看她低头认错的样子,又忍不住笑出声。
“不许笑,都这样了还笑得出来!”
陆舒又瞪了他一眼,伸出手把他绯红的脸转向另一边。
没一会儿陈宴安又把头转过来,直勾勾地看着她的脸,陆舒又抬手把他的脸转过去,他又转了过来。
这一来二去的,不像是要去医院的,像是俩情侣在旅游途中打情骂俏。
旁边的护士看着两人幼稚的行为,偷偷笑起来。
陆舒受不了这阵仗,感觉他的眼神实在太过烫人,啪的一声,一只柔软的手盖在烧红了的双眼上:“闭上安静休息,再这样看我,你就自己去医院。”
陈宴安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嗯”了一声乖乖地闭上双眼。
睫毛轻轻扫过她的手心,心跳又快了一分,只觉得手心也有些微微发烫。
她摸着发烫的双颊,心想着现在的自己和中午的吃的那道,在开水里滚过的白灼虾没什么两样,再让陈宴安看一会儿怕是要熟透了。
救护车开得很快,二十多分钟就到医院,医生给陈宴安挂了吊瓶,又开了几味药,陆舒在水房接的水,让他服下,没过多久他脸上不正常的血气降了下去,眼睛也恢复了原本的神色。
陆舒坐在床边陪着他,小手握着输液体的地方,给他暖手。
陈宴安眼含柔情,脸色有些发白,抚了抚陆舒额前的碎发,之前她太过焦急,原本下扎在脑后的长发不知什么时候披散来开,乌黑的长发又犹如柔软的绸缎,衬得她的白皙小脸恬淡安静,惹人怜爱。
手指划过她的鼻尖,陆舒觉得有些痒,侧脸躲过,一双眼睛像水葡萄,“怎么了?现在好些了没?”
陈宴安双眼映着她的小脸:“嗯,没事了。”
金乌西落,整个医院似乎都安静下来,金黄色的阳光被窗户割成两片。
陆舒娇小的身躯融在柔和的余辉中,像是一个落入凡尘中的精灵。
“阿舒,累不累?”
陆舒将输液管调慢了一些,又摸着他微凉的额头:“不累,你先睡会儿,等输完了,我叫你。”
陈宴安将脸埋进她手中,小手又细又软,还有一会茉莉花香,盖过房中浓重的消毒水味儿。
他鼻尖又往里埋了埋,心中泛起一股暖流,陆舒担心又温柔的样子,是他以前做梦都不能奢求的。
如今梦想成真,他又突然觉得真实。
“阿舒,我好想你。”陈宴安脸埋在她手心,声音沉闷,她听得不真切。
凑近了问:“什么?”
“没什么!”
她怎么听出了一丝委屈,不由得有些好笑:“怎么了?你刚才说得太小声了,我没听清。要不你再说一遍,我凑近点听。”
这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子,像是听话就有糖吃。
陈宴安微微露出半张脸嘟囔着:“你把我当成孩子?”
陆舒噗呲笑出了声,摸着他俊逸的脸颊:“你这个样子,不就是小孩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