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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我也不会在这种时候靠到另一个人的身边,将那些记忆中所珍视的东西放到那个人的眼下,并小声叙述道:“这是我老妈小的时候,这是我小的时候,你看,是不是长得很像?”

如果单论外貌,那么毋庸置疑,身为母子的他们二人,的确有几分相似。

但他们所展现出来的气质,却又是那样地不同。

向梧絮絮叨叨地,开始跟我说起了自己母亲儿时的趣事,在开讲之前,他还问我爱不爱听,而我想的却是,此情此景,就算我不爱听,也必须得爱听吧。

反正,就当是取材了。

于是,我告诉他,我是爱听的。

向梧果然高兴极了,他似乎非常乐意同我分享他的种种过往,但我没告诉他,其实我一直有在看他在杂志上发表的那些文章。

通过那细腻的文字,我早已将他的人生经历摸了个七七八八,虽然与此同时,也并不排除他写文章时会有艺术加工的可能。

我曾向他提出过,将他与他所熟悉的人们化作剧情的蓝本或许是一个不错选择,那些人生中经历过的、最刻骨铭心的部分,往往会成为一个人最有力的创作的源泉。

所以当向梧小心翼翼地提出,可不可以将她母亲的事迹融入到我们即将创作的这部电影的剧本中的时候,我点了头。

我知道,他的母亲是一个充满了传奇色彩的女人,她结过四次婚,离过三次,她曾流过产,也曾做过模特,还向往过比眼下的小镇更为广阔的天地,但最终她的生命却停滞在了这里,这个孕育她、同时也供她成长的地方。

向梧的声音不算低,在男性中,可能属于偏少年感的音色,这样的声音讲起故事来,给人一种欢快的感觉。

十分奇怪的是,我分明见过向梧母亲的脸,但当向梧讲起她的时候,我却不由自主地将那个女孩幻化成了向梧的模样。

在我的脑海中,向梧的母亲,是我所熟悉的那个向梧脸上露出了更为开朗的表情。

在我的想像里,学校中,女孩儿版的向梧是一个孩子王一般的存在,她的本名叫徐蓉,她所在的小学,位于山间的一处低矮平房,每个年级都有四个班,每个班都有十多个孩子,他们多是乡邻乡亲们邻近的同龄小孩,他们不知道学习为何物,也并没有什么“走出这片小山村”的志向,只是政府提倡大家来上学,大家便都来上了。

活泼好动的徐蓉并不是老师们喜欢的对象,因为她的号召力甚至比老师还强,今天家里叫割猪草,她便呼朋引伴,叫班里的同学拿起镰刀一起到山上去玩,村里的孩子并没有“上学很重要,老师不可违抗”的意识,于是便一窝蜂地涌入她的家中,只留老师一个人,面对着教室空荡荡。

老师们都说,徐蓉就是一坨臭狗屎,而班里的其他孩子就是围着臭狗屎转圈的绿苍蝇,只有不被徐蓉“蛊惑”的小孩,才能拥有考上初中,去更大的舞台的条件。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老师话语是正确的。

然而其实,就算徐蓉真正能够上到初中,也是不可能改变所谓的“命运”的,至于原因,十分简单,那个年代,大多数农民的家庭,都逃不出一个“穷”字。

算起来,她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本来他们家已经有了一个用来传宗接代的“哥哥”,她的出现,其实不在计划之中,也不被家人所期望,只是因为不想被拉着去打胎,在孕期,她的母亲选择闭门不出,直到快临盆的时候,才被计生委的人意外发现。

本来,人都已经被关到了产房中。

本来,手术都已经在准备的过程里。

但她那向来没什么主见做事又不算利落的母亲,却不知从哪得到了一股力量,大着肚子,趁人不注意,偷偷从那个手术室跑了出来,好几十里的山地,或许是在逃跑的过程中动了胎气,刚刚到家的时候,羊水便破了,这个死里逃生的小生命似乎意识到再不趁这个时候出来自己便会有危险,所以就算还不足月,她还是急匆匆地要来到这个世界了。

第二天,计生委的人刚拿着棍棒破开了徐蓉家的大门,他们听到从内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这无疑是一个极具电影感的开头,故事的起承转合,情节的紧张,故事背景的构建,一应俱全。当向梧用缓慢的语速,将这个故事娓娓道来的时候,我便知道,这会是一个适合拍成电影的故事。

虽然语速是温吞的,但向梧无疑拥有一张能够讲好故事的巧嘴,《故事》的作者罗伯特·麦基就曾说过,在这个世界上,文辞的天才多,而故事的天才少,有些人长篇大论,却听得人昏昏欲睡,有些人寥寥几句,便引得观众哈哈大笑。

做编剧,拥有优美的文辞固然是好的,但故事却是用以支撑起整个职业生涯最关键的因素所在。

如果说起先,对于向梧编撰故事的能力,我还持怀疑的态度,那么此刻,这份浅浅的疑虑便已然被我打消了。

另一头,讲述着故事的向梧没有注意到我思绪的千回百转,他只是沉浸在那个真实的故事中,无法自拔。

徐蓉不光拥有开朗且一呼百应的性格,与此同时,她还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姑娘,跟所有其他的漂亮姑娘一样,她有着爱美的本能,就算是每天必须山上割猪草,但她还是会学着打扮自己,她喜欢村长的儿子送给她的白色小帽,这让她觉得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城里人,他喜欢当城里人,城里人跟他们这种人不一样,他们很——摩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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