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海与项淮波冲进宴会厅,找到了那副被陈列在展架上的画作。
早在之前,二人便已经商量过,既然诅咒来源于这幅画,那就想办法将它毁掉。或许这样做,他们就能离开别墅了。
“这幅画,又变了。”
项淮波攥着从会议厅里偷走的裁纸刀。他咽了口唾沫,壮起胆子走到了过去。
此刻,原本画面的中心部位出现了一个扭曲的旋涡。
那螺旋状的纹理看上去就像是一双充满魔力的眼睛,让人在看到后,便不自觉地被它吸引。
项淮波如同着了魔一般,痴傻的笑着,情不自禁伸出手抚摸起了那幅画。
堆叠的颜料在手指的触碰下并不显得粗粝、生硬;相反地,还有一种磨砂般奇异的柔软触感。
这时,站在他身后的关山海忽然注意到,那画布上的颗粒、纹理是那么怪诞,自己甚至还能看到清晰的毛发……而旋涡中央,竟隐约浮现出了一张人脸。
扭曲着拥挤在一起的五官看上去无比凌乱,就像是被随意打乱拼凑在一起的拼图。
直到看见鼻尖上的一颗黑痣后,恐惧犹如无数头细小的蝇虫,密密麻麻无孔不入地向渗入关山海浑身的每个毛孔。
“真美啊……”项淮波陶醉地抚摸着面前的油画,将脸慢慢凑了过去。
见此情景,关山海大吼着冲上前,拦腰抱住了不断诡笑的项淮波,将他一拳打倒在地。
而他们所发出的动静,也惊动了躲在暗处的方钰。
“发生什么事了?”方钰连忙跑了出来。
“你、你丈夫……”关山海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指向了那幅画。
听对方提到冯裕铭,方钰连忙询问到底怎么了。
“你丈夫,在那幅画上面。”
眼看着即将压制不住项淮波,关山海索性猛击对方的后颈,将他砸晕了过去。
不明所以的方钰闻言,也走到了画作前方。生怕对方会像项淮波一样遭到蛊惑,关山海心一横,飞快地冲了过来,将那幅画踹倒在地。
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裁纸刀,他咬着牙,沿着画布的边缘,一点点将那张画纸割开。
起初方钰还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可很快,随着锋利的刀刃划过油画表面,方钰惊恐地捂住了嘴。
伴随着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撕拉声响起,关山海终于将那张画布从画框里剥离了下来。
而当那柔软的“布料”甩落在自己脚边后,方钰终于明白了对方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地上的根本不是什么画布,而是……冯裕铭的人皮!
方钰忽然想起,半年前和冯裕铭外出游玩之时,自己也曾经在当地某个农户家中见识过类似的手法。
宰杀山羊或绵羊时,大多数人往往会采用“大抹脖”的传统方法。可这样做住往会使血液污染皮毛,而且影响羊皮的完整性,降低皮张质量。
而较好的宰羊方法则是将羊固定好,用刀在羊的颈部纵向切开皮肤,然后用力将刀子伸入切口内将气管和血管切断,引出血液,随后将气管拉出皮外切断,以防血液污染皮毛。
在血放完后,趁羊体温未降低时马上剥皮;用刀沿着羊的胸腹部挑开的皮层向里剥开5厘米左右,一手拉紧胸腹部开的皮边,一手用拳头击肉,边拉边击,这样,很快就将整张羊皮毫无损伤的剥下。
而如今,丈夫的皮肤也像那只羊一样,被完完整整地从身上剥了下来。
方钰呆呆地看着脚边的那张人皮,与此同时,原本去厨房准备晚饭的刘天锡四人也慌慌张张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