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防备她问这话,崔溯语气自然:“你都说了是前天,前天和今天哪能一样?”
“不一样吗?”湛榆轻轻柔柔的声线飘了出来:“是你不一样,还是我不一样?”
崔溯把玩着手里的木雕玉兔,笑:“你这人还真奇怪,我冷脸对你,你上赶着献殷勤,我笑脸相迎,你反而生疑。”
她抬起头,清凌凌的眸子浸着不满,无奈问道:“阿榆姐姐究竟要我怎样?”
湛榆无声笑了出来:“姑且说对了一半。”
一半?崔溯哑然。
是要你。
不是要你怎样。
反应过来,她五指收紧,红唇微抿,眼睛晃动着湛榆看不分明的光彩:“不懂你在说什么,要上课了,回去吧。”
不懂吗?望着她窈窕曼丽匆匆离开的背影,湛榆毫不掩饰眼底的惊艳和渴求。爱慕之情一旦生根发芽很难不露端倪,她不知道还能忍多久。
感受到身后温温柔柔的目光,崔溯脸颊偷偷晕开一抹羞涩的红。
姐姐……说话还真是大胆呀。
她喜欢。
白天的课程结束,夕阳西下,学生们纷纷往食堂赶,饭菜香味混着草木气息随风飘远,湛榆斜背着书包,从车棚取了自行车。
黄昏将人的影子拉长,盯着落在地面的倒影,她抬起头,果然,看到崔溯清清冷冷地站在那。
金尊玉贵,随便跺一跺脚都能让暮城抖三抖的崔大小姐,有模有样推着崭新车子,车把悬了条鲜艳的红丝带,看着挺喜庆。
见到她,湛榆忍不住开心,一双眼睛未语先笑:“怎么不坐车回家了?”
“我的车子漂亮吗?”
“漂亮。”似乎明白了她的意图,湛榆推着车子走近,语气诚恳:“要一起回家吗?顺路。”
崔溯还记着她的调戏,记得她的图谋,哪怕心里愿意也不好表现的过于热情,从小到大劳她主动的人或事很少,姐姐是其中一个。
点头,不轻不重地嗯了声。
察觉到她忽冷忽热的态度,担心她临时反悔,湛榆上前接过她的书包放在自己车篮。
猝不及防地靠近,崔溯大脑放空,失去所有本能反应。
“好了,走吧。”湛榆伸手在她眼前划过:“发呆做什么?阿溯,走啦。”
脚踩踏板,蹬出六七米的距离,回头,那个冰冷貌美的女孩还呆愣在那,一动不动,拧着眉,苦恼地盯着系着红丝带的车子,难得踌躇。
湛榆返回来,笑容扩大:“不会?”
能见到她温暖和善的笑,似乎不会骑脚踏车也不是件丢人的事。
崔溯精致的小脸仅剩不多的纠结驱散开。她咬了咬唇,理直气壮里透着点说不清的撒娇意味:“你教我。”
“好呀。”湛榆求之不得:“去学校附近的空地吧,我在那里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