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呼吸。
次年,另一个秋高气爽的午后,沙克洛夫又结婚了。
诡异的女孩又来到新房,照例送了新娘裘莉一条与莉莉安一样的银制手链。
“恭喜你,裘莉。这个送给你,愿幸福永随。”女孩热情如火地说着。
裘莉以同样的欣喜接受好友的祝福,自然将手链戴上,“它真的好美!”女孩靠近裘莉,“你的眼影好像淡了些。我为你补一个妆如何?”
“好啊!”她也放心地将自己交给了女孩。
不久之后,裘莉猛朝配戴手链的手不断地抓打着,口中一样喊道:“有蛇!有蛇!”她整个人往新房的巨型落地镜猛烈撞击,右手腕被狠利的玻璃碎片冷残地刮伤,尽管鲜血如注,她仍不肯罢手,直到香消玉殒。
暗中观察的女孩,这才悄悄退开……
两年后,沙克洛夫在母亲的催促下,三度举行婚礼。
有了前两次的教训,这次他格外地小心,几乎是寸步不离守着新娘,这么做不是因为他对新娘特别情深意重,而是一份道德压力迫使他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但幸运之神似乎偏偏与他作对,就在去接一通临时由工地打来的电话时,那名神秘女孩再度出现,新娘玛雅也对女孩泛着天真喜悦的笑……
她接受了女孩送的银制手链,也接受她的热心补妆,眼影也是“意外”地沾进眼睫间……所有经历和前面两个死于非命的准新娘一样——
“有蛇!有毒蛇!好可怕!”玛雅也是奋力地扯着右手腕的手链,最后发了狂地用手戳向双目……
杜鹃似的惨红,终于让她安静下来,但……她不是再是那个神志清楚、娇美如昔的女子。多日后,她被证实罹患精神官能症,并被送进“悲悯疗养院”。
沙克洛夫痛心地关闭植满玫瑰花丛的新人巨宅,并发誓永远不再让母亲迫使他再婚。
事隔三年,凶手仍逍遥法外,奇怪的是,那森诡的女孩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不再有任何动作。
第一章
巴西 巴西利亚机场
纪曼菲一下飞机,立刻抽出大哥大拨着大哥纽约办公室的电话。
“喂,大哥,我是曼菲,我已经下飞机了,但却是在巴西利亚机场,可不可以麻烦你改派其他兄弟姐妹去日本接四姐回家?我实在不想错过三年一度的水晶研讨会!所以就先斩后奏了。对不起哦!”
尽管她说得卑躬屈膝,迷魅的紫色身影在阳光照拂下,仍带着光幻清灵的美,蜜色的皮肤衬托出她健康又不失妩媚的太阳眼镜,嘴角微微上扬,让人感觉到她不是真的对自己变更行程到巴西而感到歉疚。
不一会儿,只见婀娜娉婷的身姿边走,边将大哥大拿得老远,试图避开大哥的责问,不知是对方终于止住了骂声,还是她胆大包天地切断电讯,总之,只见她脚步轻盈地踏出机场,心情好得如巴西利亚的朗朗晴空。
这时一名年约六旬的高贵妇人突然挡住她的去路,“请问你是纪曼菲小姐吗?”妇人两眼兴致盎然地打量着她那头飘逸的长发。
“我是,你是?”她不记得在巴西认识这么一个国语说得相当标准的长辈。
这个中年妇人有股中国旧社会的书香气息,却又巧妙地揉合巴西自由、大胆的作风,实在是个魅力无限的“老”人家。
欣赏的眼光,在互相打探的视线中越见明显。
“敝姓陈,陈曦,我是巴西水晶矿产研究协会会长的机要秘书,沙克洛夫先生特别要我来接你到专门为你准备的别院休息。”老太太说得溜极了,其中却夹着不属于她年龄该有的慧黠,还有那么丁点的诡计。
“别院?!不是紫水晶饭店吗?”她面露疑惑。
“由于你是贵宾,所以改在梦之园别院休息。我保证那里的环境比紫水晶饭店更舒适。”老太太继续说服她。
“这——”
虽然在过去的半年里,她的秘书琳娜常常宣读来自巴西的沙克洛夫的求婚传真,但她从未回应他,这种关系也称得上是“贵宾”吗?
如果他是以她对水晶的专业眼光待她如“贵宾”,她可以接受;假如是以上面的原因,那就不必了。
良心说,她这次甘冒被大哥责备的险而执意来巴西,也是为了已经中断六年的水晶研讨会;尽管觉得老太太的话有些漏洞,但她就是不能拒绝那张慈祥又有点诙谐的笑脸。
现在该怎么做呢?
去还是不去?
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从不离身、以冰晶制成的飞镖,人也踏实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