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姐,你又笑话我了。”
“不是笑话,是说实话。”
“那我的工作怎么办……”李红莉边想坐起来边说,但马上疼痛布满全身,她咬了咬牙。
梅姐急忙探过身来扶持着,“躺着,别起来。”
“我没事。”梅姐便把她身后的枕头往前一推压在李红莉的身后抵住了她的腰。“好好休息,听话。”
“来,我给你剥一个桔子。”梅姐利索地剥开一个送到了李红莉的嘴里,李红莉迟疑了一下还是张开了嘴。
“现在怎么感觉这桔子特别好吃。”
“那多吃几个。”梅姐又剥了好几个。
“饱了,吃饱了。”
“才吃几个就吃饱了,再吃两个。”
“我这里还有呢……”一个人推开门进来了说着,紧跟着后面还有好几个,手里都提着水果还有其他的补品等东西,小张手里还捧着一束花,“张志辉,李芳,你们都过来了,我刚要打电话给你们。”
“台长没时间来,让我们代他向小李问个好。”
“怎么样了?好多了吧!”
“医生说了,注意休息就没事了。”
“谢谢,谢谢你们。”李红莉眼圈红了。
“说啥呢,小李,咱们可都是一家人,怎说起两家话来了。”
“我是不是影响你们的工作了。”
“没有,没有,小李,你别多心,安心休息,听话。”
“嗯。”李红莉只得点着头。
在病房里,李红莉特别闷,可苦恼的是梅姐已经给她下了死命令,必须得休息一周。她看到他们的态度,知道自己现在真的应该好好休息休息,幸好,病房里不只是她一个人,和她同病房的是一个小女孩,她不知道这个小女孩得的是什么病,却总是看到一个老大娘呆呆地坐在她床边看着那小女孩,看来她应该是小女孩的奶奶才对。
“大娘——”李红莉轻声地喊着那个老人,那老人回过头看着李红莉,脸上却是没有表情,李红莉轻盈地走了过去。
“小姑娘得了什么病呀?”
“我也不知道。”大娘愁眉苦脸地摇着头说。“医生说要得到检验报告出来才知道。”
“那得等多长时间?”
“明天就能出来,已经化验了好几天了。 ”
“唉,知道得了什么病又有什么用,我们又没有钱治,还不是等死。”
“你们家还有什么亲戚吗?”
大娘摇摇头。“我的老伴年轻时是一个工厂工人,在工厂干了几十年,是全省的劳模,可攒的钱都给他治病花完了,可惜还是前年患病去了,我年轻时是一个公路的清洁工,扫地扫了二十多年,也没攒下多少钱,我有一个儿子在地质局工作,长年累月在外堪探什么石油,天燃气之类的,可不幸的是在一次堪探途中遇险身亡,我的儿媳没工作前几年一直卧病在床,她忍不住折磨,便……唉!为什么灾难总是降临到我的头上?这些年可苦了这个孩子呀,就靠着我那些退休金供着我们俩,现在要真是孙女有个三长两短,我这根老骨头活着还有啥意思!”老大娘撩起衣角擦着眼睛。
李红莉看着伤心欲绝的老大娘,不知说啥好?她知道现在安慰是没有用的,最重要的是付出实际行动,帮助她解决实际问题。她沉思着。
“幸好有一个好人,知道我们的事后,帮助了我们,把我们送进了医院,要不然的话……唉!”老大娘看到李红莉不说话主动开口道。
“好人?你认识这个人吗?他干码要帮助你们呢?”一种记者的敏感度让李红莉问了下去。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又不认识他,不知他是男是女,但每到了月底都给我们送钱来,有一次听说我孙女病了,便将我们送到了医院。 ”
“那你不是认识这个人吗?怎么还说不认识? ”
“是真的不认识,每次送钱来的人都说是他们的头头让送来的,我就问他,你们的头头是谁呀,能不能告诉我他叫什么名,我一定会报答他的,那人说,他的头头不愿透露出他的真实姓名,他说他是从报纸上看到我孙女的遭遇的,所以请我们不用记在心上。真是遇上了好人啊!遇上了好人啊!”老人说到最后频繁地点着头。
“登报?你们的事登了报?谁给你们登的? ”
“是一个报社记者,了解到我们的情况,知道我的老伴以前是省劳模,我是清洁工,便在报纸的一个小角落写了一篇小稿,希望好心人能够帮助我们。 ”
“那你说的那个好人,一开始便给你们送钱了。 ”
“应该说是这样的,报纸登了好几天,都没有消息,我也便歇了气,我想谁还会关心我们这些现在没啥用的人。可过了大约一周,便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人找到我,拿着报纸问我报纸上说的是不是事实,我说是真的。那人就二话没说掏出五百元,拉起我的手放在我手上,我刚要说谢谢,他便说这不是他的钱,是他老板给我的钱,不用谢他。我便问他老板是谁,他没有回答,并告诉我,以后一个月会送一次钱给我,还问我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他,我说我孙女得了病,可不知道是什么病,想上医院看看。他说行,我会跟我老板说的。”
“这个好人,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
这么有钱!一股好奇心撞击着她,一定要把他找出来,现在象他这样学雷锋的人真是很少了。